害他们母子分离多年,害她翎儿吃足苦头的罪魁祸首还在宫里优哉游哉,她怎有脸去见儿子。
可见青芜满额头的汗,只怕是担心她有事,急急赶来,还有在大理寺的母亲,和宫外等着的儿子。
长宁露出一抹愧色,不该叫他们担心的。
青芜来时就怕长宁冲动,听她对皇后的那些话,松了口气。
忙接话道,“这你倒不必担心,皇后素来宽厚仁德,贤名在外,怎会明知你为她好,她还同你计较呢。
不过,倒是你,刚回到皇城,老娘儿子都没见,就巴巴跑宫里来为娘娘分忧,不亏是我父皇亲封的长宁郡主,大义。”
皇后,“……”
她真想不管不顾地,让人将这两个在她面前一唱一和的女人抽筋扒皮了。
但话都叫那两张嘴皮子说去了,她现在真惩罚了两人,真得落个心虚的名头。
不过在两人离开后,她对暗卫吩咐道,“抢破煞的时候,将那惊蛰的命也给本宫收了。”
届时,她倒要看看,长宁的嘴皮子还能不能这般利索,气焰还能不能这般嚣张。
至于青芜,等解决了时煜,新账旧账她会一并算的。
青芜用团扇掩面打了个喷嚏,她拽着长宁的胳膊,低声道,“今日你这一闹,老妖婆指定又在背后算计我们。”
“谢谢你,青芜。”
长宁歉疚,“连累你被她记恨了。”
青芜不以为意,“虱子多了不痒,本宫也不缺你这一遭,本宫只是担心她对你侯府下手。”
惊蛰失踪前,她一人对抗皇后很是艰难,还多亏长宁处处帮她,或许这也是皇后偷走长宁孩子的原因。
如今长宁有事,她怎能看着。
长宁也知自己冲动了。
可,“青芜,我心里头难受,不来这一趟,我没脸去见儿子。”
青芜想了想,倒是也能理解,她看了眼长宁鬓边白发,叹道,“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林万芷这女人当真是祸害。”
想到那个祸害,她又想到刚刚知道的消息,便踮起脚在长宁耳边道,“千凝也活着,不过情况很不好,也是林万芷害的。”
长宁刚到家就来了宫里,还不知道此事,闻言错愕过后是惊喜。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她出阁前和林千凝关系好,只不过她后来随父去了赤烈边境,林千凝出事时,她不在皇城,后来又嫁到了外地。
等再有林千凝消息时,她已经因谋逆造反被处决了。
和婆家决裂回到京城后,才从青芜口中得知,林千凝当年没了清白,还躲在家庙生下一个孩子的事。
为此,她很是愧疚,林千凝身处困境时,她不能在身边。
青芜也是知道长宁的心思,才将此事告知,总归稍后出宫这事她也会知道。
说来也是缘分,谁能想到林千凝的儿子,会救下长宁的儿子呢,等将来长宁知道真相后,只怕会更高兴吧。
青芜想着心事,手就被长宁握住。
长宁粗糙的指腹在她掌心写着字,这是他们年少时光,不便说话时常玩的游戏。
青芜忙静下心神分辨,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长宁写的字,“我~找~到~了~指~认~她~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