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阵官兵早就军心涣散。
李毅浑身鲜血,骑在马背上长枪闪动,凌厉的枪刃上下翻飞,带起大片残肢,如同魔神一般。
标营官兵都是久经沙场,但从未见过这种极致力量带来的杀戮场面,一个个满脸惊恐。
“杀神,杀神来了。”
有官兵再也忍受不住,尖叫着就要后撤。
一柄钢刀砍进他的脖颈,血水喷溅,脑袋被皮肉牵挂着软绵绵耷拉着。
杨千总眼神凶狠的瞪着周围的官兵,大吼道:“瞪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抚台大人在后方坐镇,谁再敢扰乱军心,当了逃兵,老子立斩不赦。”
原本在崩溃边缘的标营官兵纷纷回头。
只见帅旗高挂,洪承畴身穿铁甲站在车架上,神情冷厉,有种巍峨不动的威严。
这股威严如同定海神针,让官兵原本浮动的军心重新稳固。
他们纷纷回头,握紧了兵器,对准了冲击而来的起义军正兵。
两支队伍冲撞在一起,立刻人仰马翻,响起一片惨叫。
李毅握住虎牙枪,不断地向前,向前。
任何敢阻挡他的官兵都被扫飞出去。
冷箭打在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也有火铳炸响,在他耳边飞过。
在一往无前的气势之下,在强大的勇力加持下,没有官兵能够阻拦住他的脚步。
李毅已经能够看到洪承畴那铁青的神情。
吴甡困在洪承畴的身边,眼看着厮杀声越来越近,为首的李毅更是浑身浴血,无人能敌,不由心中恐惧,满脸惊慌的发颤。
“洪抚台,逆贼李毅太过悍勇,咱们撤吧。”
吴甡再也忍受不住,大声的道。
可是洪承畴并不理睬他,只是一双眼眸满是凶色的紧紧盯着冲来的李毅。
吴甡见此再也忍受不了,就要下车离开。
但是洪承畴亲兵没有得到命令,怎会让他离开。
吴甡被逼了回来,转头满是恐惧和愤怒的尖叫道。
“洪抚台,我可是钦差,要是死在这里,你也要为我陪葬。“
“闭嘴。”
洪承畴爆喝一声,眼神无比凶狠的盯着他。
吴甡心中一阵,畏惧的不敢说话。
洪承畴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栏杆,竭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的情绪。
尽管他身边还有近百的精锐亲兵。
但是面对李毅这样的对手,他还是从心里感觉到无力。
不过,他不会离开。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官位前程,还是为了朝廷社稷,他都不能离开。
洪承畴心中无比坚定。
他还有机会,他要赌一场,赌李毅到底是不择手段的野心家,还是真的圣人心性。
无论是什么,洪承畴都相信,他都能胜得过李毅。
这时,官兵后阵已经开始溃败。
尽管有洪承畴坐镇,鼓舞士气,但在李毅率领精锐正兵的突袭下,没有官兵真的想死在这里。
李毅擦掉脸上的血水,俊秀的面容满是血污,有股妖异的色彩。
望着官兵后阵开始溃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但是看着巍然不动的洪承畴,又有一种异色。
他了解洪承畴,这个人是个野心家,无情的政客,但绝不是以身殉国的忠臣。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退呢。
但是下一刻,李毅明白了洪承畴的打算。
因为一股乱糟糟,满是哭喊声,惨叫声和哀求声的军队被投入了战场,阻拦住他进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