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把我妈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或许他的心就已经开始动摇了吧。
只是我跟我妈还以为我爸会继续守护我们。
难怪那天我妈被两个大汉压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爸都没有一点反应。
难怪那傀儡纸人道士出现的时候,我奶和我爷一点都不惊讶。
难怪我爸从我生日的前一天就跑出去找人要拾掇我。
那天,是怎么走出家门的,我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小妮子一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直到后来,我一直都没有想起来。
或许不重要了。
后来,我跟着小妮子离开我们村,来到巴诺市。
因为我没有文凭,没有学历,所以,我隐藏了身份,穿梭在巴诺的大街小巷送外卖。
就算风雨交加,就算因为迟到而被客人责骂,我都无所谓。
毕竟在这里,他们不怕我,也没有人真的想要伤害我。
在他们的眼里,我应该跟蝼蚁一样卑微吧,没有人会把我放在眼里。
至于沈晚晚?
是的,后来的两年里,她一直跟在我身边。
白天我在家睡觉,她就在出租屋里打扫卫生,打打坐,念念经什么的。
具体念的什么经文我一点都不想了解。
我甚至分不清道士和尼姑之间到底有多大区别。
晚上,等沈晚晚睡觉了,我就出去跑外卖。
因为晚上送外卖,能赚到的钱比白天更多。
没办法,现在我算是半个有家的人了,一人赚钱两个人花。
但奇怪的是,自从我戴上了沈晚晚送给我的红绳,真的就没有再见到过恶鬼。
我倒也落得自在,全当家里供了个活的护身符。
既然供了护身符,香火,都是要吃一些的。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可以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
却没想到,关于十八岁的诅咒,再次降临在我的身上。
不,这一次,是沈晚晚的十八岁生日
那天晚上,我早早回来给沈晚晚过生日,这两年,我们已经开始亲近起来,就像是亲兄妹一样。
所以,只要赚了钱,我都会花些心思给她买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礼物。
沈晚晚也开始不再穿道士服。
这些年,沈晚晚又张开了,如花似玉的好看。
十二点一过,我跟沈晚晚一起吹灭了她十八岁的蛋糕蜡烛。
正当我们准备唱生日歌的时候,门外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声音就停在我们出租屋的门口。
我吓得一机灵。
反而是沈晚晚将我护在身后:“别怕,我保护你!”
说着,她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个金色的符咒。
我差点惊掉了下巴。
原以为这小妮子是个假把式,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门被敲响,粗暴而令人觉得惶恐不安。
下一秒,我听见了消失两年的我爸的声音。
“大方,你在家吗?我来看你了”
我刚要起身去开门,这个浑蛋,杀了我妈,又消失了三年,谁知道现在出现是想干什么!
沈晚晚伸手拦住我,她指着摆在供桌上的黄金罗盘。
罗盘上,指针乱跳,找不到方向一样。
“别慌,门外的人不对劲,他不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