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墨这边是爽利了,地下党那边糟心了。
小鬼子对蟠龙山边缘的乡村大清洗,好不容易发展出来的一些乡村积极分子,几乎都报销了。
大批参加抗联独立师的家属被揪出来,小鬼子是赤果果的杀头示众啊。
这对地下党的士气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几个地下党的外围小组,也因此暴漏,被小鬼子揪出来,损失惨重。
为此,甲鱼在区委会上,被大肆的攻讦和反攻倒算,威望也一落千丈。
为了支持抗联独立师的重建,这一阵子,地下党的动作的确太急了。做为蟠龙山区域的地下党主要负责人,甲鱼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蟠龙山脚下的村子,几乎都被强制性的迁徙到内地了,几乎完全切断了村民和抗联队伍的联系。
离开了群众的支持,抗联的队伍几乎就成了无根之萍了。
地下党想在蟠龙山区域也建立根据地的想法,几乎被彻底掐死了。
无根据地的作战模式,能行吗?
那岂不是和‘蟠龙山抗日义勇军’的模式差不多了?那么,组织的优越性又如何的体现?
完全靠强,来补充队伍的兵源和给养,真的能行吗?
吴子墨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一份文件和一份通告,心里不是滋味,原来,这‘集团部落’政策,早就有了啊。
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伪满洲国民政部办法的,在‘治安不良区域’强制推行。
‘集团部落’政策也是被小鬼子的关东军当做‘治安肃正’的中心环节对待的。
随着蟠龙山区域的抗日队伍越发的活跃,日军被先后歼灭了不少。再加上蟠龙山脚下被地下党赤化了那么多的村民。
于是乎,上头来的正式命令,在蟠龙山区域,临近蟠龙山的区域,正式实行‘集团部落’政策。
大批被强制迁徙到所谓内地的村民,几个村子的村民被凑在一起。
‘集团部落’,外面需要深沟环绕,沟沿上还要架着铁丝网,唯一能通行的路口竖着岗楼,有日本兵和伪军把守,就像一个没有高墙的大监狱。
自从迁进了部落,所有的村民都失去了土地,要生活就得租地来种。在这里只有日本人、伪警察掌握着出租土地的权力。
兴安县警务科里,治安股、经济保安股和警察中队的警力,已经开始出动,协助小鬼子建设‘集团部落’,主要是协助维持秩序。
被强制迁徙来的村民就是免费劳力啊,而且,这些免费的劳力,不好好干活的话,打啊,杀啊。
说白了,被圈起来的这些‘集团部落’的村民和牲畜、奴隶也没啥区别了。
三阳镇的一个‘集团部落’为例子,没有多余的耕地给‘集团部落’使用咋办?
镇子里的大户人家也不少,家里有几百亩地,几千亩地的地主也不少。
得!就你们了,你们的耕地,‘集团部落’租用了,按照比例继续给你们大地主叫地租就是了。
这时候的地主,收租子是蛮狠的,动辄就四五成收获的租子,最狠心的地主,收七八成的地租呢。
‘集团部落’来了,你地主还想收这多的地租,你想啥呢?‘集团部落’给你一两成的耕地收获就不错了。
你敢龇牙?这是日本人的政策,‘集团部落’里是日本人管着的,找死呢?
耕地的八九成粮食收获都给了‘集团部落’的村民?那是不可能的,小鬼子给‘集团部落’的村民弄出了二十多种税。
哪怕耕种到最后,‘集团部落’的村民还能剩下点收获的粮食,那你也吃不到。
‘集团部落’的明文规定,收获的粮食必须都上交,村民只能吃统一配发的口粮——混合面!
你敢私自留下粮食,你就是‘经济犯’。
这和圈养的奴隶、农奴,有啥区别?
你以为小鬼子真的把三等公民当人看啊。
警务科的经济保安股是闫富贵带人去的,几天之后,闫富贵就带人回来了。‘集团部落’涉及到经济保安股的业务,交给镇里的经济保安系协办就是了。
听了闫富贵的回报,早有心理准备的吴子墨还是闹心不已。这还是刚开始建设‘集团部落’,以后,这些‘集团部落’的村民有的罪受了。
至于各个村镇子里的大地主的损失,你自己憋着就是了。这才哪到哪,等粮食管控的时候,你再大的地主,有再多的粮食,小鬼子也给你管控起来。
你敢和小鬼子讲理?你以为你是谁?
二管家谢峰也反应回来了,几块自家的粮食耕地也被‘集团部落’租用了。
对此,吴子墨也没说啥,早晚的事儿呗。既然无力反抗,那就默默承受吧。
好在,‘集团部落’只盯着粮食耕地,对罂粟种植园的大片耕地,‘集团部落’没动。毕竟,鼓励罂粟种植,是小鬼子的重要政策之一,重要的税收来源之一。
从经济收益上,种植罂粟,的确比种植粮食收入高。吴子墨那么多的罂粟种植园,收获的罂粟,也已经赚了不少钱呢。
吴子墨的粮食耕地少了不少,只能从外面购买粮食呗。
谢峰的人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