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林,老姜当然知道,是一位资历比他俩还老的老前辈,也是满洲省委资历比较深的领导之一。老李和老姜都曾经在毛林同志的下线工作过,是他俩的老上级。
组织上为什么对老李有意见?
就是因为老李和毛林同志一起工作时间太长了,走的太近了。对毛林同志审查的时候,老李又没有积极检举揭发之类的。
至于老姜,和毛林同志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算是避免被牵连了。
“老姜,毛林同志当初跟我特意交代过,‘萤火虫’同志是经得起残酷斗争考验的好同志,一定要保护好‘萤火虫’同志……”老李一杯酒喝进去,眼睛有些湿润。
老上级毛林同志的死,对老李的刺激是极大的。
气氛有些沉默,沉默了半分钟,老姜抬起头来。
“老李,我知道你对毛林同志深厚的感情。可是,我还是要说,你是‘身在此山中,不止云深处’。”老姜说道。
老李抬起头,看着老姜。
“老李,两点:一,‘萤火虫’只是吉东下面一个县里的自卫团发展起来的一个下线的党员,而毛林同志,是满洲省委的一个资深领导。毛林同志凭什么这么重视‘萤火虫’?
第二,发展一个新的党员同志,哪怕有你和毛林同志做介绍人,怎么可能不备案?毛林同志死了,难道就指望你老李一个人证明‘萤火虫’的身份?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萤火虫’同志有组织备案,要么在gc国际支部那边;要么,就在陕北那边。”
老姜分析的,让老李惊讶又觉得可能。
“老李,你再想想毛林同志的来历?”
这里呢,得先提一下早期的满洲省委,一九三五之前,满洲省委是由中央领导的。
一九三三年的时候,临时中央迁徙到了江西苏区,在上海,留下个上海中央局,继续领导满洲省委。
可是呢,从1934年春到1935年初,上海中央局先后几次遭到国民党特工机关破坏,主要领导人相继被捕,致使满洲省委与内地中央完全断绝了联系。
这时候,还是有来自中央的代表在满洲省委领导工作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苏俄那边的驻gc国际代表团开始接手东北组织的指导工作。
由于上海中央局屡遭敌人破坏,gc国际的上级组织怀疑满洲省委也有问题,便把那时候的满洲省委主要负责人全部调去苏俄,并命令将满洲省委文件一律销毁,留守省委机关的仅剩下一名代表。
毛林同志,就是在这个时期被隔离审查的。因为,毛林同志就是当初从上海中央局派到东北工作的出身。
说是上海中央局出身的,也不确切,确切的说,毛林是从当时的江西苏区来的同志。
“陕北!”老李的嘴里蹦出两个字。
“老李,我相信毛林同志留下的不止一个‘萤火虫’。可是,对于我们蟠龙山地区来说,‘萤火虫’就是唯一。
陕北太远了,我们自己是联系不上了。或者说,我们这样的底层党支部,是没权利也没资格越级联系陕北那边的。
事关什么路xian问题,我这样的小人物也搞不太懂。
可是,我老姜是中国人,最讨厌老毛子那一幅太上皇的摸样。我们中国人有中国人自己的中央,凭什么老毛子总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江西的根据地,就被老毛子派去的什么gc国际代表搞丢了,他们就一定是对的?切!”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喝了几杯烧酒,老姜也要发泄一下他自己心中的郁闷。
……
“少爷!地下党那个‘新叶杂货铺’的中年女子也撤了。冯哥拿到地下党的回信,说是‘新叶杂货铺’不再联系,换了新的联络地点,联络人还是那个中年妇女,代号‘蒲公英’。”
“大茂啊,看来,这地下党组织里有些复杂啊。”吴子墨通过‘灰雀’交易的伤药,就觉得有问题。这下好了,连那个‘新叶杂货铺’的联络点都撤了。
不过,既然联系人还是那个中年妇女,老熟人了,吴子墨倒也没啥不放心的。
前世的吴子墨也看过不少网络信息,这时期的满洲省委(其实,已经分成四个省委了)里,分歧的确很大。看来,已经影响到兴安县这样的底层地下党组织了。
“少爷,这党啊派啊的,就是麻烦。难怪少爷这阵子,不咋用地下党的情报支持了。”
“大茂啊,咱也没不用啊,上次关内来的一百多俘虏,咱用的不就是地下党的情报吗;伤药,也是地下党帮着换的吗。”吴子墨说道。
“少爷!是不是因为地下党支援‘蟠龙山抗日义勇军’的伤药多了些,他们的上级就有意见了?”许大茂又不傻?
伤药这玩意,许大茂也能买到一点,县城里的药铺就有卖的。可是,要说买到那么多的伤药,你有钱都不一定办的到的。
起码,许大茂是真没这门路。
“大茂啊,算了,那是人家地下党组织内部的事儿,咱操心也没用。伤药那玩意,咱不是没门路吗,该和地下党换,继续换就是了。”
“少爷,要不,我去探探伤药的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