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吴主任,还有,我的弟弟黄鹤……”黄杉刚提到弟弟黄鹤,就被吴子墨断言了。
“你的弟弟?黄鹤自己不会自己走路吗?啥事都要你帮个办,真是少爷胚子啊。”吴子墨的脸色瞬间冰冷,吓得黄杉瞬间不敢说话了,“回头,我找两个女子去那个小院,啥时候你弟弟生出儿子来,再说吧。”
吴子墨答应过黄胡子,照顾他儿子,传宗接代,才是黄胡子最关心的大事。那个黄鹤啊,自己想出来做事,自己又不来找吴子墨,大闺娘啊,还忸怩起来了。
“晓娥啊,这事儿你去办。咱也别欺负老百姓,养不起闺女的人家多了去了,全凭人家自愿,咱给钱就是了。”这年头,贫苦人家的闺女,财礼才几个钱?嫁给黄鹤生孩子,总比被卖到鸡院里强不是?
“还真是的,咱巷子里这样的穷人家的闺女好几个准备嫁姑娘收彩礼,再给儿子娶亲的。那个黄鹤,好歹是个全须全尾的好小伙子,总比缺胳膊断腿的老鳏夫强不是?子墨,你放心,二十块钱的彩礼准成,这俩天,我就能办了。”
娄晓娥在这天河巷这么多年了,对巷子里的居民了解的比较多。
天河巷虽说没有林丰巷那么大,也上百户人家呢,林林总总的,各色人等都有。这世道啊,终归还是穷苦人最多。
半喜半忧的黄杉走人了,看这架势,自家弟弟还得被‘圈养’好几年啊。
这人啊,真要是被圈养几年(远离社会圈子),还能继续出来做人了吗?人,毕竟是社会动物,需要工作,需要交流的。
娄小娥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不到两天,二十块钱出去,还额外加了两袋子高粱米,两个姑娘就被塞给了黄鹤。吴子墨对黄鹤说的很清楚,生不出儿子,你就一辈子窝在这小院里,继续努力好了。
黄鹤在吴子墨面前,说话都哆嗦,哪里敢忤逆吴子墨。吴子墨也不知道,这个黄杉、黄鹤都十七八岁了,咋还没成亲,他的老爹黄胡子是咋想的,不是急着抱孙子吗?
挺好,黄杉被吴子墨安排了工作,搬出去住了。这不,黄杉有了两个老婆,又是三口人,吴家给的两个人的口粮差不多够吃,呵呵!
“成了!”吴子墨笑了,日本商人被弄死了,在兴安镇可是大事,当然瞒不过吴子墨。挺好,复兴社这三个断线的特务,还是蛮本事的。
具体的细节,吴子墨当然不清楚。只知道,治安系的副主任彭亮忙活了一天,也没抓到人不是?可见,那三个复兴社特务,大致是摆脱了敌人的追踪。
三个人中,冯哥的确是本地人,保长、甲长那边是有记载的。只不过,这几年冯哥都在外面混迹,即使是才回来,有很多的邻居亲戚认识,保长也不会说啥。
唯一麻烦的是傻柱和耗子,警察署要是真查查起来,是经不住查的。毕竟,死了个日本商人,警察署查查的力度一定会很大的。
不过,没关系,既然吴子墨已经查到那个土胚房住的冯哥,自然知道傻柱和耗子的存在。在冯哥三人杀人之后,撤进的一个安全屋里,吴子墨留给了傻柱和耗子的新身份。
当然,傻柱和耗子的新身份不是在林丰巷了,起码,暂时避开了这次因为日本商人之死引起的警察署的查查。
兴安镇的商业还是蛮发达的,进进出出的外地人,外来亲戚的多了去了。警察署也不是神,哪里那么好查的。
户籍那玩意,主要还是当地的牌长、里长、保长之类的日常登记管理的,貌似很严格,其实,涉及到街里街坊的,很多时候,里长、保长的,也不好十分的较真。
保甲制的确对外来人的限制很多,也不是完全没空子钻的。
否则,地下党也好、复兴社的特务也好,甚至盆龙山三清寨的土匪线人也好,是咋隐藏在兴安镇的?
吴子墨好歹也做警察几个月了,找到几个漏洞,再开两个伪造的亲戚子侄之类的证明,两个外来户成了某个破屋子的亲戚,难度不大。
哪怕将来傻柱和耗子暴露了,伪造的证明,鬼知道是谁开具的。比如,傻柱的破屋子的主人刚死没多久,证明里,傻柱是这个户主男人在省城某个村子里的亲侄子,来暂时继承叔叔遗产的,照顾死去的叔叔的未成年孩子……
等警察署要是真查到省城那边的某个村子,那一家人已经在一次被土匪洗村子的时候,被杀光了。
这个资讯超级不发达的时代,又没电脑,又没网络的……
这还算是不错的,还有山东、河南那边来投靠亲戚的,咋查?只要户籍里现在住的人承认,大致也就那样了。
傻柱找到那一家子,剩下的最大的孩子才十岁,傻柱只是掏出几个烧饼,三个孩子就亲热的称呼傻柱为叔叔。孩子的父亲的确在省城的某个村子有个亲大哥吗,这可不是假的。
孩子才十岁,做爹妈的都死了?
这混乱的年代,平均寿命也就三十岁就撑死了,尤其是穷苦人家,营养不良,有病都吃不起药……饥饿、病疫、战乱,人的寿命能长才怪了呢。再者旧社会,穷人,不就是最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