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舟走后,赵云舒继续搬东西。
郭成亮还没走,在一旁笑得谄媚,“云舒啊,你是不是跟县太爷认识?”
赵云舒没停下动作,“不认识。”
郭成亮不死心,“但我感觉你们交谈时很亲近,这是为何?”
赵云舒一愣,然后随口胡诌,“可能魏大人就是这样亲切吧,我真的跟他不熟。”
心里却想着,她应该没露出破绽吧?
郭成亮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既然不熟,那我就回去了。
“对了!”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向马车旁的袋子,“这些大米送给你们吃不要客气,我作为村长,理应帮大家解决困难。”
当着堆积如小山的吃穿用品睁眼说着瞎话,他快心痛死了!
可转念一想,裴家如今今非昔比,他往后还是要多亲近亲近,从赵云舒嘴里探出赚钱门道。
赵云舒才不想欠任何人情,“村长把大米拿回去吧,昨晚只是我的玩笑话,感谢你肯帮忙。”
“这个……”郭成亮犹豫片刻,最终提起了米袋子,“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赵云舒笑了下,“谢谢村长。”
“不用客气,没事……”郭成亮一步三回头,最终咬牙离去。
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套近乎。
听外面再无动静,刘氏和冷雪梅才跳下马车帮着收拾东西。
刘氏感叹道:“村长这么殷勤,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种事冷雪梅看得比较通透,“管他的,既然人家想示好,我们心中有分寸就行,有了村长的支持,以后在村里总会好过一点。”
“你说的也对,算了不提了,搬东西吧。”刘氏摸着手里的新粗布衣裳,不自觉露出笑容来,她已经五年没有穿过新衣裳了。
没有新衣裳穿是赵云舒造成的,如今有穿的了也是她的功劳,人呐,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真奇妙。
但看着越来越拥挤的车厢,她又苦恼起来。
“买这么多马车都堆满了,今晚必须重新找个地方休息才行。”
赵云舒擦了下额头的汗水,“我买了篷布,等会就去搭个简单的住处,房子建好之前,我们都要挤在一起睡了。”
刘氏觉得篷布有些不结实,“我和雪梅这两日搭个小茅草屋吧,还能应付一下刮风下雨。”
赵云舒没意见,“我们一起搭。”
茅草屋是要比篷布安全一些。
刘氏看着物资突然道:“马车上这么多东西,肯定会被人惦记,我们晚上都警醒一点,不能让人偷了去。”
冷雪梅郑重点头,“娘说的是。”
赵云舒在心里冷笑一声,只要有人敢来偷,她就敢废了对方!
“娘,等会请您帮我做根拐杖,我想起来走走。”
马车内,裴元青听见三人讨论建茅草屋,他也很想帮忙,可腿如今变成这样,浓浓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总归要多走走,快些好起来才行。
刘氏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回答着,“好,我搬了东西就给你做。”
元青终于克服心理阴影融入进来,她应该高兴。
“我去做吧。”
没给刘氏客气的机会,赵云舒放下手里的东西,捡起一旁砍柴刀转身走向大山。
没多久就在山脚下找到一棵榆木树,砍下两根手臂粗的树枝,削掉多余的枝桠,把树枝拿回家慢慢修。
等她回去的时候,刘氏和冷雪梅已把东西收拾好,正带着三个孩子在临时搭建的石头灶上做晚饭。
赵云舒把树枝放在一边,尝试着伸手把裴悦揽在怀里,“小悦儿今天听爹的话了吗?”
裴悦不自在地动了下胳膊,但闻到娘身上的香味,她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我今天听话了,爹还教我们认字了呢。”
赵云舒瞥向车内,嘴角扬起浅浅弧度,“哦?教什么字了,你学会了吗?”
裴瑜看了眼缩在娘怀里笑的妹妹,面无表情走到爹身边坐下。
裴元青摸着他的脑袋无声安抚,见赵云舒看过来,他羞赧地偏过了头。
裴悦靠在娘身上,两眼冒着星星,“爹教我认名字了,我学会了裴字,哥哥就厉害了,他学了两遍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小瑜儿这么厉害?”赵云舒疑惑地看向裴元青,后者向她点了点头。
赵云舒宠溺地盯着他怀里的小人儿,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就是聪明。
夜晚悄悄来临,大家吃过饭后,简单把篷布搭了起来,再在地上铺了一层稻草和薄毯。
赵云舒把拐杖做好后,大家没聊多久话,便围着火堆沉沉睡去。
二更时,银月高挂枝头,河水水面泛着盈盈星光,几个黑影忽然从河面一闪而过,悄悄潜到马车旁。
“他们都睡着了,我们分头行动把车上的东西搬空。”
“也不知赵云舒这娘们在哪里发财,竟买了这么多好东西,看看这新棉被,摸着真他娘的舒服。”
“行了快点搬吧,我总觉得那娘们太邪门,千万不能被她抓到。”
“对对对,碰上她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