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传来,屋子里的三个人立刻露出笑容,滕淑兰和唐奕泽都不约而同地往门口走。
甜宝撩开帘子进来,唐奕泽笑眯眯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滕淑兰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咋回来这么早啊?”
甜宝一把抱住她撒娇,“因为我想姥姥呀,就早早地坐车回来!”
昨天睡得晚,其实她今天是想晚点起的,但是心里惦记着,早上五点多就起来,赶的六点多的火车,两个小时到南林镇。
“吃早饭了没?”
“吃了,在火车站吃的包子。”甜宝看向杨宗德,“师父,你来了?”
杨宗德微笑着点点头,“嗯,一会儿我们去王家看看。”
“好!”甜宝最后才把视线移向唐奕泽,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你在家没干什么坏事吧?”
唐奕泽赶紧摇头,“当然没有!你问问姥,我可乖了!”
滕淑兰拍拍甜宝的手,“是,昨天你不在家都是小帅做的饭,啥活也不让我干,还陪我我聊天,可好了!”
她又小声说:“别一回来欺负人家。”
甜宝摇头看向唐奕泽,这家伙给姥灌了啥迷魂汤?
听着姥的语气就可稀罕了。
唐奕泽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拎起手里的袋子,“姐姐,我去收拾鱼,正好今天师父来了,中午一起吃!”
甜宝:“……”
她有一种自己不在一天就被偷家的感觉。
姥姥和师父这两个称呼他叫得无比的亲切和自然,不知道的得以为那是他的姥姥和师父。
某人很欢快地拿着东西去准备大餐,转过身时眼睛笑得眯起来,和猫一样。
杨宗德的嘴角划过笑,“来,老徒弟,聊聊去江城顺利不?”
滕淑兰也在一旁搓搓手,她想问的事不言而喻。
甜宝引着两个人到桌子前坐下,把遇到徐成新的事讲了一遍。
她又拿出一张纸,是她在宾馆批的卦。
“世爻临腾蛇,二鬼克身,卦象显示与鬼库合,酉金与官鬼相冲,两个人认识不久就在一起了。”
凡是刑、冲、克、害都代表发生关系,“冲”更代表着激烈的,速度快的。
这也就更进一步说明不是徐成新,他和陈莲香算是旧识,他六八年下乡第一次去后塘宣传的时候就是被安排住在陈家,之后又多次见面,不然的话陈莲香也不会对徐成新暗生情愫。
按照甜宝出生的日期算,事情大概发生在七零年的阳历年初。
甜宝点着桌上的纸张,拿着笔在桌子上点了点,问道,“师父,我不是鬼胎吧?”
滕淑兰吓了一跳,杨宗德摇头,“当然不是!”
“半人半妖?”
“也不是!”
甜宝舒口气,“那就说明我的亲爹也是个人。”
“我算的是与鬼私通,不是我娘被鬼附身就是那人被附身,他们其中有一人被鬼操控了身体。”
这个这个卦象和之前那个花衬衫大婶儿的有一点像,但又不完全像。
杨宗德的眉毛一挑,“有没有可能两个人都被附身了呢?”
甜宝猛地看向他,“师父,你的意思是我解的没错?”
杨宗德站起身负手而立,摇摇头,“为师对这个卦其实也没太大的感觉,但是你在说的时候我突然有了这个念想,无论他们有没有被附身,对你都没什么影响,最多就是你的身体阴气重一些,而你也确实阴气照比普通人要重得多。”
之前以为她是因为死人生下的,现在来看,还有其他的原因。
甜宝沉默。
她娘说她是突然没了意识的,再清醒过来时就已经是在事后了。
但她娘的话也不完全可信。
不是会撒谎,而是那时她本来就是疯癫的,很容易出现记忆混淆和残缺。
甚至有可能受刺激过重而把对方想像成徐成新。
她点了下那张纸,“亥冲巳火,巳火为父母爻主婚书,说明那个男的之前是有婚约的,父母之命或者父母撮合的,冲即为破坏,也就是说我娘和那人在一起时那人是有婚约的。”
“这里却又显示两情相悦,最后又劳燕分飞。所以是那个男人最后和自己的未婚妻分手了?还是……”
一对成为怨偶的情侣鬼借着活人的身体行苟且之事呢?
“那人个子不矮,最起码一米七八左右,身材挺拔,相貌堂堂,在西南或者西北方向,属龙、马或者牛。”
“我所能解的大概就这些。”
她从来不给自己和亲人算卦,没太多的灵感,解卦时也会有所遗漏或不准。
有人说算命先生不能给自己或者亲人算命,其实不是不能算,而是解不了或者解不准。
这也是算命之人的通病,硬要说出个原因大概就是天道限制,不让算命先生给自己逆天改命。
无论是时间还是数字等其他万象皆可以起卦,只要学会算命的人都能算,重点在于解。
易经六十四卦可以用梅花易数也可以用六爻来解,千人千卦,准不准全看算命先生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