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将符纸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拄着拐杖喜滋滋地离开,“甜宝,等着婶发财了再好好谢谢你!”
甜宝笑了,“好,婶,祝你发大财!”
刘婶一走,齐天阳伸出大拇指赞了一下,“你现在看卦越来越像样了,啥时候给我算一卦呗?”
甜宝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一伸手,“给我一分钱!”
齐天阳乐了,从兜里掏出五分,“哥是大方人,给你五分,说吧!”
甜宝笑眯眯地收起钱,“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别走西边那条路。”
齐天阳一挑眉毛,“走了会咋样?”
“你可以试试!”
齐天阳笑着低下头没说话。
三个人把五百个金元宝叠完才关门回村。
齐天阳骑的是二八大杠自行车,甜宝骑的是倒骑驴,上面还铺着软垫,给滕淑兰坐着的。
到了村口,齐天阳脚踩着地停下,笑道,“我要走西边的路!”
甜宝一伸手,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去吧!”
她就知道齐天阳这货肯定要去见识一下到底是啥事。
她骑着倒骑驴从另一个路口往家走。
路过田边的时候,看到马老二的儿子马晓宇正在翻地。
她把车子停下喊了他一声,“你怎么这个时间翻地?”
马晓宇苦着一张脸,“田奶奶,宝姐!我妈让我把这些都翻出来,她说不翻出来不让我回家吃晚饭!”
他现在十四五岁的年纪,正值青春期,嘴边刚长出绒绒的小胡子毛,喉结也若隐若现,一开口就是变声期的公鸭嗓。
滕淑兰看着这片地“哎呦”了一声,“这也太多了,哪能翻的完啊!”
甜宝乐了,“你触犯天条了?”
马晓宇挠挠头,耷拉着脑袋,“我就是放学的时候在村口看了个热闹,老李家和老王家打起来了……”
“呵!”甜宝笑容更大了,“我只能对你表示尊重祝福!”
这小子确实触犯了马家的天条,看热闹在他家是大忌。
这爷俩谁要是看热闹让春杏知道了,那就是一顿棍棒伺候。
不棍棒也得像现在这样劳动惩罚。
马晓宇撅着嘴又低头认命地刨地。
甜宝骑到家门口的时候往齐家看了一眼,齐天阳还没回来,她推开大门将倒骑驴往院子里推的时候才远远的看见齐天阳一瘸一拐的过来。
齐天阳看见她顿时脸一红,低着头飞快地推着自行车进院。
速度快的带起一阵风,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牛粪的味道。
甜宝大声喊了句,“阳哥,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卡牛粪上了!”
喊完她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让他不听话,不知道好奇害死狍子啊!
院子里,齐天阳看着半边身上的牛粪气的直咬牙,这臭丫头故意的!
刚才他就好奇走西边的路会发生什么,结果不知道谁家的牛疯了,一阵乱跑,他为了躲疯牛,结果车轮一下压到小石头上摔倒了,正好卡牛粪上。
甜宝将倒骑驴推进院子停好,滕淑兰拍她一下,“别总逗小阳。”
甜宝笑了,“我都说不让他走了,谁让他好奇的。”
齐天阳这人骨子里带着一点自负和不信邪的个性,也是他的性格缺陷。
甜宝走到狗窝前面,看了看地上趴着的大黄,拍了拍它的脑袋。
大黄已经是一条老狗了,十五岁了。
行动越来越缓慢,牙也掉了两颗,但是精神头还挺好的。
甜宝摸摸它的狗头,“一会儿就开饭了,等着!”
她走进屋,滕淑兰已经准备要做饭了,俩人中午都在店里吃,早上和晚上在家吃。
“姥,我做饭吧!”
滕淑兰的手一抖,咽口唾沫,“也行……锻炼一下……”
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孩子惯的不会干活,这孩子干啥都挺像样,学的也快,就是做饭学不会。
主打的就是一个“难吃”。
她也不指望孩子能做的多好吃,最起码自己不在了她也能自己做口饭吃,现在这样都怕她把自己毒死。
甜宝在做饭这方面确实没啥天赋,她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她很用心的在做,为啥每次做完出来都和想象中的味道相差甚远。
滕淑兰回屋整理抢购回来的各种零零碎碎。
打开炕琴柜,里面有一个柜子里放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布料,深色的、浅色的,有做衣服,有做裙子的,还有做被褥的。
她摸着一床刚做好的红色锦缎面的被子,凉丝丝滑溜溜的,真好看啊!
她心里想象着自己的大宝贝将来结婚了,新房里铺着这床好看的大红喜被,一定很好看。
种生基到今年是第十三年了,她胆战心惊的过了十二年,又再过了一年。
感觉现在的每分每秒都像是偷来的。
她总感觉自己的日子快到头了,身体有种疲累感。
她想让杨宗德给算一下还有多久的活头,杨宗德也不给算,只说一切随缘。
甜宝在厨房一顿丁丁刚刚,只听声音会以为是个大厨在炒菜,等看到菜的那一瞬间就会打破所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