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愤怒地“嗷呜”着,伸出利爪飞速地上下抓挠,但是它的力量在三个大男人面前太渺小了。
小伙子一个绳索套过去直接勒住它的脖子,在空中飞旋了数圈,再放下时,黑猫已经没了气息。
孙老太看到猫死了立刻如同一只愤怒的老猫双手伏地,弓着背,目眦欲裂,眼如泣血。
孙德义退后一步,将战场交给那一对师徒。
他懂的那点阴阳术不过是皮毛,没法和人家专业的相比。
杨宗德啧了一声,“行了,甜宝,看到这就可以回去了,要懂得适可而止。”
“啊?”甜宝再看看现场,打得正热闹呢!
现在走?
回去不得睡不着?
但是姥说了,要听师父的话。
她不舍的又看了看后面,摇着头咂了下嘴,被杨宗德一下扛到肩上带走了。
他们是走了,但是现场还没结束。
那对师徒扯着浸过狗血的麻绳将孙老太围在中央一包抄再次将她捆住。
孙德义沉着声,咬着牙说了句,“困住她的魂,一会儿火葬场的灵车就来了!”
诈尸的最佳处理方式本就是用火烧了尸体。
但是他要烧尸可不单单是因为这诈尸,而是早有预谋。
孙老太趴在地上急了,“你敢!”
孙德义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和你说实话吧,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把你和我太爷合葬,我会把我的亲太奶以正妻的身份跟我太爷葬在一起。”
“至于你……”
他低下身子声音阴冷,“我会妥善处理的!”
孙老太挣扎着,“不,你不能!”
“你个不孝子孙!”
孙德义任她随便骂,反正孙老太又不是他的亲太奶,他压根儿就没想要孝顺这个老妖婆子!
过了没多久,一辆白色的灵车由远至近开来,孙德义带着那对师徒一起上了灵车。
不看着孙老太火化他是不会安心的。
孙老太的头上贴着符纸,一动不动被推进炼人炉,身上还捆着那根狗血绳子灵魂逃不出,火烧起来的时候也在灼烧着她的魂魄,好比炼狱。
人间的火也是至阳之物,鬼是惧怕的。
就像赶夜路的人会点根烟来辟邪。
孙老太的魂魄也瞬间苏醒,她在炼人炉里嘶吼着,扭曲着。
烧炉子的工人愣住了,看向孙德义,“这、这是假死吗?”
孙德义一挑眉毛,“我说是诈尸你相信吗?她的死亡证明已开,确定人已经死了,你不会担任何责任。”
假死的人只要进了炼人炉想要活着出来完全没可能。
炼人炉中的高温会瞬间让人失明,熊熊火焰也会瞬间将人吞噬。
门也是从外面反锁的。
孙德义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工人,工人捏了下顺手揣进兜里。
也不是没烧死过假死的人,只要有死亡证明,他们没有任何责任。
焚烧结束,孙德义捡了骨灰,没准备骨灰盒,只准备了一个黑色布袋子。
至于孙老太的魂魄已经奄奄一息了,被那个中年男人困在一个小坛子里封好。
孙德义拿了一条小黄鱼交给男人,“贺师傅辛苦了!”
男人用手掂了掂金条,又用牙咬了一下,乐了,“不辛苦!”
这一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甜宝也只是看了一半的热闹,后半场没看到搞得她抓心挠肝的。
但是师父说了,要的就是克制这份好奇心。
说的跟真事一样。
她甚至怀疑师父会不会把她送回来以后又偷偷跑过去看了。
孙家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第二天早上依然接受前来吊唁的人。
按照传统习俗,第二天该有一场孝宴的,但是,现在讲究抛弃一切封建糟粕,从简再从简。
大红棺材依旧摆在灵堂的正中间,半敞着棺材盖。
也没人真的会去看。
看也看不到什么。
只能看到穿着寿衣的“孙老太”,脸上盖着黄纸,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第三天一早,孙家派出八个已婚的男丁,抬着棺材上山。
孙家的所有男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送葬的队伍非常大。
摔盆、路祭、引魂鸡……
一切该有的程序一样不少。
送葬人群从山上下来,在孙家这一片摆了丧宴。
请的人不算少,毕竟孙家人本来就多,又是老祖宗过世。
大冬天没法在外面摆,都摆在孙家人的家里,有的家摆两桌,炕上一桌地上一桌,有的家摆一桌。
没啥好菜,也不允许大排筵宴,一个桌四个菜,两荤两素。
主食就是村里人拿来的馒头供。
滕淑兰本不想去吃席的,但是甜宝一大早上就闹着去。
吃席事小,看热闹事大。
她终于理解马老二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看热闹了。
是挺有意思。
俩人路过马老二家的院子时,就听见里面在嚷嚷,马老二的媳妇春杏正扭着他的耳朵往屋里拽。
马老二捂着耳朵求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