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十年的精血换取了做题能力。

胡飞羽便再也没有了优势。

而努力每天做题14个小时，做题技能达到‘中级’的王命，自然成了全校倒数第一。

……

……

四次‘月前考’全部结束。

明天就是周六，月考就会开始。

而按照学校的日程，为了锻炼学生的做题速度，周六的考试从五点半就会开始，早上一门，上午两门，下午一门。

到下午两点半，月考结束，而高三家长会，也会同步开始。

在家长会上，会由校长亲自向家长们宣读学生们的月考成绩。

回宿舍的路上，胡飞羽已经面无血色，踉踉跄跄，甚至撞到了王命好几次。

到宿舍之后，他便直接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一直到深夜，他才叫醒同样没睡的王命，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学楼，找到一个台阶坐下。

月光皎洁，空气清新，四周传来有节律的虫鸣。

王命望着空荡荡的校园，笑道：“今天倒是没人去。”

“昨天地下室里的人说了，今天不开门，所以没人去。”胡飞羽没有心情欣赏四周寂静的夜空，手掌用力搓了搓脸：“王命，我想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放心，明礼高中有个大家都不知道的规则。”

“每天深夜十二点，所有宿舍的铁闸门都会打开，所有老师都会在这个时候潜藏起来，而与此同时，校园里的所有监控都会失效。”

“拍不到你的手机的。”

王命将手机递给胡飞羽，胡飞羽拿着手机，输入号码，犹豫了足足三十秒，才点了拨通按钮。

嘟……

随着电话的拨号音，电话被接通。

“喂，爸，是我，飞羽啊。”胡飞羽脸上拧起一抹紧张的笑容。

“飞羽？你偷偷带手机了？”电话那头先是疑惑，随后质问道。

“没有没有，是我同学借我的，昨天的短信也是我发的。”胡飞羽赶紧道。

“什么事？如果你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可饶不了你。”

“有事的……你明天能不能不要来开家长会了？”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四周的空气变得压抑。

“你又惹什么祸了？”良久，一道压抑着怒火声音传来。

“没惹祸爸……只是学校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我觉得有点不适应。”

胡飞羽的语速极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考不上重点，你会怎么样?”

“没有考不上，我送你到明礼，就是为了让你上重点。”胡飞羽父亲果断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要上重点，这样，你将来才可以跻身红烧肉阶级，出人头地。”

“而且，你上次不是打电话给我，说你已经过了红烧肉线100分吗？”

“难道你又骗我？”

“没……爸……”这些天的委屈一同涌上心头，胡飞羽鼻子酸涩，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带着哭腔恳求道：“我可以不高考吗……我最近好压抑，好想死……”

“不上大学，你还不如死了。”而胡飞羽父亲只是冷漠地回应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胡飞羽……”王命想要安慰两句，胡飞羽却直接站起身来，将手机还给了王命：“我没事。”

“谢谢，王命，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我床铺下面有五百块钱，算我还你的脸盆钱。”

随后，转身向着远处跑去。

“胡飞羽，你干什么去！？”王命向前猛追。

胡飞羽转身笑了笑：“地下室的人说，我是全校第一个敢抽10年生命精血的人，他那里有一种可以更加激烈的办法可以提高成绩，说别人不能进去的时候，我也可以随时去。”

“我决定了，我要去看看。”

随后转身快速跑到办公楼，消失了。

王命追到地下室，却没有再找到那个散发幽光的房间，只看到一片漆黑。

……

……

胡飞羽一夜都没有回宿舍。

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二十，月考第一门开考前十分钟，他才从教室外进来。

他依旧穿着校服，脸上多了许多神采，但不知为何，王命觉得他有些陌生。

等胡飞羽坐到座位，王命才用嘴捂着嘴巴，极其小声地问道：“胡飞羽，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却没想到胡飞羽闻言皱眉道：“考前也算上课时间，不许交头接耳。”

王命身躯骤然僵硬，缓缓抬头看向胡飞羽的脑袋，切换视角。

那是一碗炒饭，但是却炒得发黑，散发着一种焦炭的味道，

虽然本质上还是大米饭，但是却沾染了太多油腻的气息。

他猜测，

或许胡飞羽，已经不是胡飞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