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这是何苦呢?”青芷担忧地望着她,见她起身,急忙搀着她下来。
“为何会觉得苦?”
邬夏夏淡淡一笑:“我都忘了,你是他的人,自然会觉得我现在很难过。”
“但是,他不来,我只会觉得开心。”她转过身,看向青芷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去告诉他,最好把我这皇后的位子也一并给出去,我不稀罕。”
邬夏夏将手抽离,转身离开。
青芷不可置信:“娘娘!!”
她眸中的光渐渐淡了下去。
她知道娘娘从未信任过自己,可经过那么久,她也是真心实意地跟着娘娘,并未想过其他。
她只是怕,娘娘和陛下怄气,到头来,吃苦的还是娘娘自己。
*
萧景砚的确遵守了承诺,足足三月都不曾踏入过沉夏台。
甚至,他还下令不许任何后宫之人拜访皇后。
明面上说的是不想让皇后被打扰,可其实大家都知道,皇上就是变相地软禁了皇后。自此,往日里人人歆羡的沉夏台,仿佛顷刻间变成了一座冷宫,毫无生气。
这段时间,宫里的传言也一如潮水般涌来,一阵接着一阵。
说的大致内容无非就是皇帝今日宠幸了谁,夜里叫了几次水,明日又赏赐了谁,带着那位嫔妃去听了戏。
眼下的后宫,才是真正的热闹。
华清宫。
高贵妃顿时就坐不住了,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就凭那几个姿色平平的女人,皇上如何能宠幸得了她们??”
芳月急忙为她端了茶:“娘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啪——”茶水瞬间被拂落在地,溅起一片水光。
“陛下连皇后那儿都不去了??”
高贵妃是真觉得皇上疯了。
毕竟在她眼里,唯一能和她匹配的对手有且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的皇后。
她高居贵妃之位,也没能得到皇上的一次宠幸,那些个庸脂俗粉,怎配得到皇上的怜爱!
笑话!
好半晌,她才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坐了下来。
高贵妃又恢复了她平日里的模样,转头问了芳月。
“皇后....当真没有一点反应?”
芳月摇了摇头:“沉夏台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奴婢无法探得消息。”
“只是听说,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只出了一次门,没有去找皇上,反而去了别处散心。”
高贵妃若有所思。
“对了娘娘,奴婢听说陛下似乎格外宠爱那个....俞婕妤!”
芳月似乎有些气愤,欲言又止。
“那俞婕妤年纪小,初看是个心思简单的女子,可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嚣张跋扈之人,这还没爬得有多高呢,就开始眼高于顶了。”
高贵妃有些疑惑:“怎么,你碰到过她?”
芳月有些委屈地点点头,将昨天白日里的事与高贵妃都说了一遍。
午后,她照例去敬事房做了打点,想着这段时间皇上往后宫走动得也有些频繁,不如花点银子,把娘娘的绿头牌往前挪挪,顺便做得再好看些。
这样,皇上也能一眼想起娘娘,兴许,娘娘就能得到宠幸了。
可没想到,她正巧遇上了青玉轩的宫女,兰翠。
她已经做好了打点,本想悄悄瞄一眼就走,没想到却听到了一句以下犯上的话。
“我说王公公,我们主子风头正盛,您应当知道怎么做吧.....”
兰翠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排在首位的那张被精心装扮过的绿头牌,嘲讽道:“这有些牌子,再是显眼,皇上也未必也瞧得上啊?”
芳月顿时记住了这句话。
她冲上前给了兰翠狠狠一巴掌,却没想到她立刻跑去告诉了俞婕妤,碰巧俞婕妤和皇上就在附近,她拼命解释,却还是被皇上罚了。
那日烈阳高照,她整整在御花园的石子路上跪了整整四个时辰。
“娘娘,奴婢记得清清楚楚,俞婕妤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怎配与您争宠?”芳月气得眼眶红红。
高贵妃揉了揉她的头,眼底满是狠辣:“她不过区区一个婕妤,竟敢和本宫相提并论?”
“别急,马上入秋了,本宫会让她看看,什么叫花无百日红。”
她还是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只对俞婕妤这个普通的女人这般宠爱,其中定有原因,她决定去看看。
不过在此之前,高贵妃打算去拜访一番皇后。
毕竟眼下,她和皇后也算是一路的人。
高贵妃进不了沉夏台,她只能想办法送消息进去让皇后自己出来。
今日飘起了小雪,宫中绿瓦上薄薄地覆上了一层白色。
她让芳月送了一封信进去,门口的守卫查得很是严厉,将这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才将信送了进去,还让她在外等候。
高贵妃其实更加不解。
陛下既然对皇后不管不问,为何还要这般困着她的自由,甚至不许任何人来主动寻她。
究竟是保护,还是.....当真厌弃了她?
就在这时,青芷扶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