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我抱你出去,我们回去可好?”
萧景砚眼中全是餍足,连带着怒火也消散几分,他温柔地抱起她,感受着她身上新添上去的印记,心中重新被爱意填满。
方才他怒意油然而生,忘了夏夏身上的那几道伤痕。
他固然心疼,可只要一想到这些伤是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所受,心底的妒意便再次难以控制。
“夏夏,别再忤逆我了,好吗?”
萧景砚见她依旧不说话,刚想低头吻一吻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人大力攥紧。
而后,他听到了一声被冰雪覆盖、又宛若带着无尽乞求的声音。
“求你,放了阿衍哥哥.....”
她哽咽着,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说着:“放了他.....”
最后的一层遮羞布,在今日彻底被萧景砚狠狠撕下,也彻底将她最后的希望尽数销毁。
她此生已毁,唯愿阿衍哥哥能活着离开。
听到女子的求饶,萧景砚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将身上的外袍褪下,覆在她身上,而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踏出了隔间。
听到脚步声,沈衍再次睁开沉重的双眼。
他的眼睛虽看不到,听觉却越发清晰。
方才那声声断断续续的啜泣,还有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全然落入他的耳中,将他的心硬生生撕裂成碎片,痛到麻木,彻底没了知觉。
此刻,他眼前一片黑暗,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爱之人就在不远处,他挣扎着开口唤她:“夏儿....夏儿!”
路过他时,萧景砚刻意微微慢了脚步。
想起夏夏的恳求,他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嫉妒,不屑地看着他:“朕的皇后说了,不愿再见到你。”
他刻意加重了‘皇后’二字。
沈衍满是伤痕的身子越发颤抖,他朝着男人怒吼道:“萧景砚,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冲着我来!夏儿身体娇弱,你怎么狠得下心这般折磨她!咳咳咳....”
他再次抑制不住喉间的血气,猛烈咳嗽起来,狼狈至极。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萧景砚眼中满是不以为意,他仰起下颔,俯视着他:“朕怎会欺负她,朕爱她都来不及,就像....”
“方才那样,爱她。”
萧景砚低低地笑着,如同获胜的捕猎者,正嘲笑那无能的竞争者。
而后,他再也不顾身后之人疯狂的挣扎与嘶吼声,抱着怀中娇柔的女子踏出了暗牢。
回到沉夏台,萧景砚直接将人抱到了榻上,让太医为她诊治。
青芷恭敬地站在一旁伺候着,素来冷漠的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果不其然,娘娘还是被捉回来了。
这次陛下是真的发了怒,连引梅都.......想到此,青芷叹了口气,曾几何时,她竟也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她不该有这种心思的。
太医说皇后需要静养,不宜在这个时候刺激她,萧景砚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青芷一人在里边照顾,而他自己则是到了外殿处理公务。
没错。
为了不离她半分,萧景砚险些把紫宸殿都搬空了,就差没把龙床一起也搬来了。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侍卫们从谷底的屋子里搜寻到一幅画像。”
“奴才斗胆打开瞧了一瞧,却发现这画中之人似乎有些像娘娘,奴才就赶紧给您先送来了。”
曹全恭敬地将收起来的画卷呈给面前尊贵的男人。
萧景砚睨了一眼案桌上的东西,一记冷眼抛去:“你看了?”
“奴,奴才也是无意间发现....”
曹全急忙吓得跪下,解释着:“奴才以为那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卷,这才不小心看到的,陛下恕罪!”
皇上视娘娘如命,小气得很,他可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触他霉头,把自己小命都搭了进去!
“滚吧。”萧景砚挥挥手。
画卷?
他将视线落到那卷小小的画轴,片刻,他拿起细细查看。
待展开后的那一瞬,原本沉重的眼眸渐渐有力,他忍不住伸出那双苍劲纤瘦的手,一点一点轻抚上去,眼底尽是化不开的眷恋。
“夏夏.....”
画中的女子一身轻简的素衣罗裙,古潭清澈,波光粼粼,她就像山中仙灵一般安静地坐在亭中,一颦一笑,姿态动人,仿若世间再好的珍宝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萧景砚几乎是瞬间就被吸引住了。
她在笑。
他近乎沉沦其中,指腹轻轻地落在女子的那一抹嫣笑,流连忘返。
萧景砚苦笑:“夏夏,你已有许多年不曾对我露出这样美丽的笑了......”
他不禁想起,那年他初到金国,落魄之时,夏夏曾同样对他展露过如此真心的笑容。
被娇养到从身到心都干干净净的女子,是那般的美丽、耀眼,是他穷极一生都不敢奢望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的手段脏、见不得光,但若不是这样,以从前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旁人罢了。
而现在,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