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萧景砚几乎每晚都要折腾她几回。
似乎是察觉到她开始变得听话,他对她竟也温柔了些,有时她哭得狠了,他也会停下照顾她的感受,不再那般如狼似虎地索取。
可邬夏夏是绝对不容许自己怀上他的骨肉的。
所以每次之后,她都会让引梅替她熬一碗汤药喝下,只有这般,她才能放心。
因为太过频繁,被她藏着的药粉已经快用尽,引梅已经去取了新的回来。
可最让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避子药必须在三个时辰内服用,这就意味着萧景砚一走,她就必须要喝下,否则就赶不上最后期限,所以哪怕她再累再困,也得强迫自己醒着,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
可一次两次无事,次数多了,萧景砚必然会逐渐发现异常,想必最近已经起了疑。
所以,她必须做出计划。
就在两日后的傍晚,萧景砚再次踏入了她的殿门,结束之后,她特意给了引梅一个眼神,而这一切,都被萧景砚看在了眼底。
其实邬夏夏想得没错,萧景砚确实早就起了疑。
他晚上的睡眠极浅,尤其视觉和耳力会变得更为灵敏,他清楚身边的女子这段时间以来变得很反常,但他又不清楚她究竟想做什么。
而就在前几日,白灵的那番话触及了他心底的最恐慌的东西。
只有他自己清楚,纵使日日和邬夏夏抵死缠绵,可他仍旧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她根本不爱他。
这一点他自己也清楚,即使这是他百般不愿承认的事情。
所以,他只有日日与她在一起,直到她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只有这些实质性的东西,才能让她记住他,对他慢慢有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她变得听话起来,他以为,他的夏夏已经开始接受他了。
可希望越大,到最后盼来的却是无尽的失望。
这些日子他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可他就是不敢面对,他害怕知道事实,他害怕自己会彻底疯魔!
可是怀疑就像一根扎在心底的刺,越是疼痛挣扎,越是扎的深。
所以,他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公主,仔细些烫。”
邬夏夏接过引梅递来的汤药,心下跳动如鼓,拿着碗的手开始渐渐发软,一双美目满是紧张,时不时地瞥一眼殿外。
她不知道这个计划能不能成。
毕竟,她深知萧景砚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心眼儿多得跟蜂巢似的,可她还是想赌一把。
她第一次希望那个玄色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踏进这座宫殿。
手中的汤药渐凉,在她以为他不会来时——
一道沉重而急促的声音突然降临!
萧景砚面色阴沉,气势逼人,如同踏雷而行,每一步都显露着他极力压制的怒气,身后跟着一同来的还有一名她不曾见过的太医。
男人疾步来到站她面前,夺下了她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整个动作快到让邬夏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殿内跪了一地。
瓷碗瞬间摔得四分五裂,汤药全部洒在了地面上,巨大的声响让她浑身一颤,但还未有任何动作,她的手腕就被男人狠狠拽住拉向他身前。
“痛...萧景砚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
“夏夏,你还会痛.....”他眼底猩红,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可知我的心到底有痛!”
邬夏夏眼里已经开始闪着泪光。
这次她是真的被痛哭的。
事情远远比她预想的还要可怕,是她低估了,这个疯子彻底疯起来的模样她根本招架不住。
手腕骨仿佛被捏得裂开,她挣脱不开,只能被迫面对男人如饿狼般的眼神,她泪眼摩挲道:“你究竟在发什么疯,你告诉我做了什么?”
萧景砚以为她还在装傻,他自嘲一声道:“夏夏,你敢告诉我,这碗里的汤药究竟是什么吗?”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男人眸色越发阴沉了些。
他凑近,寒声道:“是避子药,对吗?!”
萧景砚闭上眼,放开了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像是失了魂似的,喃喃道:“你就这么不想怀上我的孩子吗....”
“萧景砚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邬夏夏忍无可忍,她用尽全力冲着他吼道:“这只是一碗普通的汤药,强身健体用的。你若不信,马上让太医看看啊!”
话音一落,她清楚地看到男人一瞬间僵直的身子。
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似乎在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来鉴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直到确认邬夏夏并不是在骗他之后,萧景砚立马像个孩童一样眼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立刻让随行的张太医检查了碗底残留的汤药,在确认里面没有任何避子药的成分之后,萧景砚松了口气。
但他仍然觉得这件事不会空穴来风,他派了人将沉夏台里里外外都搜罗了一遍,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除了在后院找到的一些药渣,其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