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通过风,没了前日那般浓郁的气味。
女子已经被仔细清洗过,墨发披散,额前盖着小小的一块巾帕,精致的小脸白里透着粉,樱唇依旧软乎乎的,只是上面有一道破口,那是那晚他在情浓时咬的。
若不是起了热,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在病中,依旧美得惊人。
“知你梦中无我,所以,我会嫉妒的。”
萧景砚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夏夏,快醒来。”
女子睡得很沉,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仍旧安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
不知何时,锦被下露了一截白皙的手腕出来。
萧景砚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里。
他侧身握住了那截皓腕,目光渐渐变得痴迷。
夏夏生的好看,也同样被养得格外娇嫩,身体各处都很漂亮,他虽先前已见过几次,但都不过是浅尝辄止。
而那晚的疯狂,他几乎是沉溺其中,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从上到下,乃至脚踝,都是青青紫紫的爱痕,虽然大部分淤青已经褪去,但细看,仍留有淡淡的颜色。
可惜,她还是不乖,时刻都想要离开他。
男人眸中划过一抹病态,他似乎从怀中掏出了什么。
只听见“咔哒”一声,萧景砚在女子腕上轻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那截皓腕放回到锦被之下,盖的严严实实。
“夏夏,你跑不掉的。”
-
邬夏夏这几日沉睡着。
不愿醒来的理由很简单,梦中的她很自由。
梦里,阿衍哥哥,父皇母后,还有引月引梅,他们都还在。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们一同出去游玩,除了城中的琉璃街,他们还一起踏过好几处不同的景色,很快乐,没有烦恼。
可惜很快,她醒了。
睁眼的那一瞬,她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梦中与现实终于慢慢融合,她的眼眸也一点一滴失去了光亮。
终究,还是回到了现实。
身上酸痛无比,邬夏夏甚至都无法自己起身,发丝自肩膀处滑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勉强直起了上半身。
目光触及裸露的肩膀上那些尚未褪去的痕迹,胸口直犯恶心。
回忆起那晚的一幕幕,邬夏夏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环抱住自己的肩膀,有点恍惚,自己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那个疯子,简直可怕地不像个人....
匕首插进他的胸口,血液一滴滴无止尽地流着,可萧景砚像是没知觉似的,反而变本加厉,发了狠地弄她!他掐着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拆散重塑!
她害怕极了,可男人的力气大到根本无法挣脱,到最后,她只能被迫承受他滔天的欲火和怒火。
可萧景砚还不满足于此。
他逼迫她,像一条卑微的狗似的,一遍又一遍,伏在她耳边求她喊他的名字,求她爱他。
她不理他,男人便开始新一轮的索取,一来二去,她实在受不住,头越来越晕,晕了过去。
想到此,邬夏夏痛苦地闭上眼,试图忘却这恶心的每一幕。
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和他同归于尽,可那天确是她太过冲动了,因为没有做好最周密的计划,结果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她撑着身体,刚想下榻,却忽然感到腕处异常沉重,所碰之处一片冰凉,还有那一声金器碰撞的响动。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邬夏夏渐渐僵住了身子。
她僵硬地一点点看了过去。
她竟发现腕上居然锁着一圈不细不宽的金环,金环上面雕刻着细致的凤凰纹路,而长长的链条自腕处,一直通向浴池边缘。
她冰冷的目光来回打量着这根链子,眼里空洞无神,仿佛置身局外。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笑着哭了起来,凄凉、沙哑,如同悲鸣一般。
如今,她竟是连做人的资格都没了吗……
这几日内心积压的屈辱和痛恨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她像只绝望的囚鸟,嘶吼道:“萧景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我要见他!!”
“啊——”
邬夏夏不小心被绊倒,不受控制地从榻上滚了下来,膝盖猛地着了地,哪怕铺了绒毯,可伤及骨头,仍旧有着尖锐的钝痛。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脚踝处竟也锁着一处金环!
痛意伴随着内心的屈辱,她纤瘦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狼狈地趴在地上,泪水一滴滴如潮水般猛烈地落下,染湿了衣裙。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凭什么.....
忽然,她发了疯似的用力掰扯那坚硬的金环,可这东西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样,纹丝不动,因为用力过猛,她的双手很快被磨得一片通红,惨不忍睹。
听到殿内传来尖锐的叫声,引梅马上冲了进来。
在看到地上坐着的满身狼狈的女子时,她控制不住地大喊道:“娘娘!!”
“娘娘,您快起来,地上凉....”引梅心疼地看着她,想要去扶,却被她猛地抓住手。
邬夏夏顿住了身子,陌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