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在婢女那里听说萧景砚不远万里带回来了个女子,顿时心中焦急万分。
青枫不见踪迹,紫宸殿的那群宫女又都是哑巴,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她只得大着胆子去找萧景砚。
到了地牢入口,白灵刚想进去,却被守门的魏人拦下。
“殿下正在地牢内,吩咐了不允许任何进去。”那守卫新上任不久,所以并不清楚白灵的地位。
白灵心中焦急,也没时间和他瞎掰扯,直接拿出了萧景砚给的通行令牌。
那守卫瞪大了眼睛,立马收了兵器放人进去。
刚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混着铁锈味的腥气,血腥味的湿气蔓延着整个狭窄的通道,墙面湿黏,滴着不知道是水还是血的液体。
白灵只擅长用毒和媚术,作为幕后者,她哪里见过如此恶心的场面。
暗牢原本其实不长这样,但如今萧景砚掌权,所以命人重新修缮了这里,不仅把格局变得更压抑,还更新了审问道具,变得更加残酷。
她轻声往里走着,视线越来越暗,她放慢了脚步。
直到,里面突然传来了女子惊恐的惨叫声,以及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
“这只脚筋,也把它挑断了如何?”
白灵加快了脚步,悄悄在牢门之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背对她的正是萧景砚,而他面前跪着的却是一个浑身被血浸透的女子。
没错,那正是那日被带回来的邬倩倩。
邬倩倩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长发湿黏,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被血浸透的衣裙粘在皮肉上,还有不少被鞭打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她的手脚呈一种奇怪的弧度扭曲着,像是被硬生生折断,又无力地垂在地上。
邬倩倩痛得趴在地上,长发下的脸上全是黏腻的液体,她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
她不甘心.....
他们明明是一样的人,凭什么萧景砚如此虐待她,而她却只能像条狗一样任他欺凌?
但经历了这些天非人的折磨,她根本不敢当着他的面露出任何心思。
萧景砚抬起下巴,厌恶地看着她,目中划过浓浓的不耐,摩挲着手中滴着血的匕首。
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扼住女子的脖颈,慢慢收紧,语气狠戾道:“说!你究竟还对她说了什么!”
剧烈的窒息感和脖颈处的疼痛感,让邬倩倩被迫瞪圆了眼睛,火辣辣的液体流入她的眼睛,血丝渐渐爬满她的眼球,变得更为可怖!
她很想挣扎,但是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她根本动弹不了,只能使尽全力抓着男人的手。
在她即将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的时候,男人突然收手,强烈的后劲让她像块破布一般跌落在地上。
肺部突然有了空气,仿佛如鱼入水,邬倩倩剧烈地呼吸着。
感受到手心的湿漉,萧景砚抬起手正想拿帕子仔细擦拭干净。
没曾想,邬倩倩瞥见他的小动作,立马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瑟瑟发抖道:“我...我说,我说!”
男人收回手,轻笑一声,慢慢蹲了下来:“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浪费时间。”
“我...我只是说了沈衍的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试探邬夏夏.....啊!!”
在听到熟悉的字眼后,萧景砚迅速变了眼神,直接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处,一字一句地恶狠狠道:“凭你也配喊夏夏的名字?”
邬倩倩狼狈地倒在地上,彻底起不来了。
男人的力道狠戾,她根本招架不住,胸口处剧烈的疼痛,仿佛肋骨都被硬生生震断了几根。
她低低地苦笑着,干涩的眼角却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都到这般地步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呢?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离奇的想法,她居然有些同情邬夏夏,惹上了这么一只疯狗,疯起来,怕是连自己的肉都啃的那种。
她想,她怕是活不过几日了吧。
但萧景砚和邬夏夏也一定不会好过!她恶狠狠地诅咒着。
一名魏军递上干净的帕子,萧景砚接过,细致地擦着手指。
忽而,男人眼底冷意划过,视线来到邬倩倩身上,缓缓开口——
“把她做成人彘关在这里,每七日喂一次饭,每三日喂一口水。记住,别把人弄死了。”
狭小幽静的环境,男人的声音仿佛自带回声,残忍而延绵。
那魏军倒是见怪不怪,白灵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七日,三日.....
都是按照人体活下去的最低需求来的。
白灵眼神略微复杂,她原本以为地上的这个女人便是殿下带回来的人,但方才从他们的对话中发现,似乎还有一个主角,而殿下很是在乎她。
视线落到地上狼狈的女子,直觉告诉她,救下她可能与她有利。
她对已被灭的金国并不了解,但若有个金人辅助她,必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