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很安静,方才的血腥味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幽香味。
邬夏夏还在沉睡着,没有注意到青鸾的到来。
青鸾犹豫了一会,还是快速将那包药粉打开,均匀地洒在殿内的香炉内,而后将纸张放入火中烧掉。
这是殿下吩咐她放的安神香。
虽然它的名字叫安神香,外形成分?与宫里寻常的几乎一致,但她手里的这份却有一个特殊的作用——
燃尽此香,可使人进入深度梦境中,不会轻易醒来。
“青鸾!”
引梅突然自背后出现,把青鸾吓得一激灵,她有些心虚,但面上却仍保持镇静。
“你怎么了?”引梅见青鸾有些古怪,她又探头探脑看向里侧,“公主醒了吗?有说何时用晚膳吗?”
青鸾摇摇头。
“也是,公主那么难过,也不一定用得下....”
引梅叹气道:“那我得去让小厨房先把菜热着,若是公主醒了,也能随时拿来。”
忽然,她眨眨眼道:“青鸾,你的晚膳我给你拿到房里啦!”
青鸾眸中划过一丝意外,垂下眼,轻声感激道:“谢谢你,引梅。”
她有些恍惚,自从那日与引梅浅浅聊到从前的事,引梅就似乎对她特别好。
她很珍惜,却也很害怕。
这些,不过只是她偷来的罢了。
她自嘲,她真是个坏透了的人啊,一边贪恋着她们对自己的好,一边却又干着伤人害己的事。
“走啦,别打扰公主了。”
引梅见青鸾依旧呆呆傻傻的,一把挽过她的手,拉着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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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模糊,新月被云层遮挡,只发出朦朦胧胧的光亮。
有一道暗色身影在黑暗中快速移动着,完美避开所有的视线,他似乎对雪苑十分熟悉,很快就从暗道来到了邬夏夏的房间。
男人轻松地跳下窗台,而后再次关上。
屋内弥漫着清幽的香气,房间的窗开了一扇,使得房间不会那么闷热。
他走过去悄悄检查了一下香炉内的残渣,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安神香已经燃尽,想来已经起效了。
萧景砚褪下外衫,搁在一旁,掀起珠帘,大步向里侧走去。
榻上的女子闭着眼,安静乖顺的模样,与白日里截然不同。青丝散开,乖顺地披散在一旁,由于侧着身,衣衫有些微微滑落,白皙娇嫩的肩膀若隐若现。
大概是白日里真的被气到了,她在睡梦中还微微皱着眉,双手呈半环抱的姿势,似是在保护自己。
萧景砚坐在榻上,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的容颜,眼中渐渐柔和下来。
好像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敢安下心来与她相处,没有争吵,如此平静和谐。
他承认,他害怕看到女子眼中流露出的那抹厌恶,如同一根不起眼的倒刺,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他知道,白日里他做的那些,会让她讨厌他,甚至不愿再见到他。
可是,她注定是他此生的唯一的妻子。
待他功成名就,她会是大魏的皇后,母仪天下,永永远远地,陪在他身边。既如此,她就必须要跨过这道坎,她必须习惯与他在一起的样子。
他很快就要离开了,这一去,短则半年,多则两年,有太长的时间见不到她。
从前,萧景砚想要得到权势的理由很简单,不过是报仇罢了。
可现在,他的目标又偏离了一些。
仿佛只有自己真正站到那个位置,才能摘到那些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俯下身,贴近女子的耳旁呢喃着:“夏夏,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成为他唯一的皇后。
女子依旧安静地沉睡着,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萧景砚并不在意,他将女子滑落的青丝整理了一番,而后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
“不说话,我就当夏夏答应咯?”
“这次,不许再食言了。”
男人眼底透露出来的痴迷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他隔着轻薄的衣衫轻轻啃咬着女子散着幽香的肩膀,甚是餍足。
“夏夏要是不听话,我会疯的....”
萧景砚想到离开的这段时间,只靠着青鸾的传信才能知道她的消息,他的情绪便瞬间有些难以控制。
可是没办法,再忍忍,为了长久的打算,他必须忍耐。
男人上了床榻,和衣躺下,躺在了女子身侧,专属于男子的温热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与那抹幽香交缠厮磨。
他近乎痴狂地缠着她,如同蟒蛇禁锢着自己的猎物,一寸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她留下。
这一夜,萧景砚根本没有压抑自己的欲望。
…
直到天边已经微微泛白,萧景砚才慢慢起身,眸中满是留恋和缱绻。
“夏夏,这最后一步,我们留到大婚好吗?”
他摩挲着女子有些潮红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语气温柔地有些诡异。
安神香的持续效果很长,邬夏夏依旧睡得很安宁,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