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倩倩见并没有得到她想知道的东西,眼中有些急迫,悄悄打量着邬夏夏和皇后那边。
皇后面不改色,只是邬夏夏好似在想什么,眼神失了焦。
后续进展很快,说完了春宴上的事,又问了各位公主那边准备的节目,这样一番聊下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结束后,皇后就让大家都散了。
邬倩倩并没有跟着嘉妃走,她在殿门口悄悄站着,好像在等着谁。
远远地瞥见那抹水绿色的身影,她眼尖地立刻喊住了她。
“七皇妹,等等!”
邬夏夏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与自己对话。
“七皇妹,你与那质子殿下...可是相识?”邬倩倩稍稍停顿了一下,试探道。
邬夏夏微微皱眉:“皇姐如何得知?”
邬倩倩心下欣喜,看来母后得到的消息不假。
不过她只知道这七皇妹似乎经常给西苑的质子送东西,其他的,她也打听不到什么。
早些便听闻那质子殿下地位卑贱,宫中人人皆可欺凌,竟没想到还能受了她这位皇妹的照拂。
她也悄悄去了西苑看过,那地方根本没什么人经往,又地处最西侧,阴冷得很,说是冷宫也不为过。
只可惜她去的那几次,并没有见到质子殿下本尊。
若她能说服七皇妹多与那质子殿下多走动走动,那兴许....她便不会对沈衍有什么心思了。
再者,堂堂金国栖夏公主与敌国质子有染,这一传出去......岂不是落人口舌,自降身价。
她算盘打的很好。
“皇妹,你别多想,姐姐也只是听婢女说起过。”她拉起邬夏夏白净的手,慢慢向前走去,语气带着些许怜悯,“不过....皇妹近日可有去看过那位质子殿下?”
邬夏夏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淡淡摇头:“不曾。”
“今日姐姐听说内务府又克扣西苑的东西,还打了人,就是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邬倩倩慢慢说道,余光暼着邬夏夏,“想来应是那质子殿下吧……”
邬夏夏闻言停下脚步,皱了眉。
邬倩倩也停下来,以为她果真心疼那魏国质子了,刚想再说,却听到邬夏夏开了口。
“皇姐,我不知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也不知你与我说这些的用意。”
邬夏夏深深地看着面前之人,细声道:“但如果皇姐你真的关心西苑,就应该在知道之时就出手援助,而不是事后来与我诉说。”
“魏质子若出了事,金国该如何与魏国交待?你我同为金国儿女,理应为父皇分忧,不是吗?”
邬夏夏虽然心善好说话,但她并不傻。
何况她与二皇姐素来不曾交好,她这般打听自己的事,今日又与她说这些隐私的事,自然不怀好意。
邬倩倩被说的愣住了,没想到她这七皇妹平日看着乖巧软糯,却竟是这般不好相与。
她不禁在心里记了一笔。
邬倩倩尴尬一笑,说道:“妹妹说的极是,姐姐其实已经差人请了太医去瞧瞧了,现下应许已经到了。”
“如此,便麻烦二皇姐多盯着些西苑了。”邬夏夏微微福身,“妹妹还要与母后用早膳,先走一步。”
望着那抹水绿色的倩影逐渐远去,邬倩倩深深掐紧了手掌心。
这下好了,不仅没怂恿她这位皇妹去西苑,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她才不想去西苑这种鬼地方。
晦气!
走到后殿,桌上已经摆满了一道道精致的早膳。
见门外一道水绿色身影,秋语去迎接邬夏夏坐下,恭敬地为她布好菜。
“公主可算来了,娘娘等您有一会儿了。”
见少女一双小脸红扑扑的,额头还浮起细细一层薄汗,皇后忙执起帕子轻轻为她擦汗,心疼道:“迟了便迟了,跑这么快作甚,母后又不会怪你。”
邬夏夏微喘着气,脸颊红红的,眸子亮晶晶的,笑着道:“夏儿难得起那么早,可不能再让母后等着呀!”
皇后看着面前长大的少女,欣慰地笑了笑,开始用膳。
“方才,邬倩倩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闻言,邬夏夏有些惆怅下来。
但她并不打算瞒着皇后,既然已经被看到了,便将此事与皇后全然说了出来。
秋语闻言看向了皇后,皇后放下筷子,细细斟酌一番,开口道:“夏儿对那魏质子怎的如此关心?”
“母后,是因一次意外,夏儿和阿衍哥哥发现他时常受宫人欺凌,怕他出什么意外才想着帮衬些,也算为父皇分忧了。”
她知道母后定会问这个,早就想好了说辞。
“夏儿有这份心,你父皇定会开心的。”皇后闻言莞尔道。
“只是夏儿记得,帮衬些不是什么大事,但不能与之深交,免得日后出什么大事,要懂得明哲保身。”
这些年,虽然她与皇帝将夏儿保护的很好,但宫中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们,尤其今年春宴过后,也不知会发生何事。
她也没想到嘉妃那群人这么快就伸出了手。
那日她派秋语一路跟着邬倩倩,发现她从雪苑出来后,竟还去过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