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玉回到了府邸。
小厮上前去迎,只见沈修玉一言不发,径直往里走去,直接去了书房。
小厮怔了怔,察觉到少爷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比出门的时候还要更加沉黑,除此之外,还含了一些复杂的神色。
沈修玉走进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身子微微颤抖,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水来,一股羞恼之意涌上心头。
在长公主府受到的屈辱,比他这辈子承受过的,还要更加难忍。
他堂堂状元,还是朝廷的命官,长公主却把他当做成颇有美色的男子,与后院的那几个玩意儿相提并论。
沈修玉砰的一声一个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手背渗出鲜血,但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来日必定会千百倍奉还。
他在将来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所有人都要仰视他,畏惧他。
沈修玉的眼中闪过狠厉的神色,充满了野心。
他死死的捏紧手,指节发白,手微微颤抖。
等到他将来成就高位……
想到这里,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变得冷静。
渐渐眼前浮现起的并不是长公主那个老女人的身影,而是姜晚。
“晚晚……”
此事皆因姜晚而起,他担心姜晚的安危,独自一人涉险去相救,没想到姜家兄妹抽身而出,全身而退,反而他平白无故遭受了这一切。
晚晚……可会知晓他的心意?
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啊。
与此同时,被心心惦念的姜晚,则是神色平静,一点波澜也没有。
寺庙里的事情她没再去想,至于沈修玉,更也没多想,左右是无干的陌生人,她自然不会费心思。
她来赴苏如雪的邀约,出来听书喝茶。
大哥的事情平息下来,告了一段落,姜晚心中的石头落下,轻快了起来,便爽快的答应了邀约。
茶楼里。
青玉道:“小姐,苏小姐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要迟一会儿,还请小姐稍作等候。”
姜晚听闻点了点头,她今日无事,多等一刻也无妨,点了茶水和糕点后,目光远远望去,落在一楼的说书人身上,倾听说书。
她端起茶杯,小饮一口茶。
听书渐入佳境,听到最吸引人的时刻,门外传来吵闹动静,打破了心神。
姜晚目光看去,“发生了何事?”
青玉出去看了眼,很快回来禀报。
“小姐,是三皇妃,想要见您。”
“三皇妃?”姜晚一顿,脑海中闪过云星霓的身影,她与南诏国的公主相识不深,只是有过几次照片,现在特地要见她,真是古怪。
而且还是在如今的节骨眼上,三皇子府自顾不暇,虽说禁足的人只有三皇子,但其他人应该没有闲情雅致出来喝茶才对。
姜晚的目光沉了沉。
很快,云星霓走进了雅间,美眸流转,视线落在面前的姜晚身上,微微笑了笑,“姜小姐。”
姜晚看着面前的人,态度不冷不热,平静道:“三皇妃。”
云星霓自顾的坐到了姜晚对面的位置,倒了一杯茶,淡然喝了起来,“姜小姐,我今日是特地来见你的。”
如此开门见山的话语倒是让姜晚意外,“不知三皇妃有何事情?”
云星霓放下茶杯,笑了笑,“昨日姜小姐陪同长公主去寺庙上香的时候,我也在。”
“原来是这样,倒是巧了。”姜晚平静应道,脸上一副全然不知晓的样子,其实昨日她早就在暗中看到了,云星霓的出现,撞破了长公主的好事。
她不觉得那是意外。
三皇子被禁足,三皇子府上下感到危机的时候,云星霓还有心思出京城去寺庙,此行必然不是游玩,而是有所图谋。
只是不知道她图谋的是什么。
云星霓表现出关切道:“昨日在寺庙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听说姜小姐昏迷过去了,不知姜小姐的身子可还好?”
“多谢三皇妃的关心,我并无事。”姜晚平静回答。
“是吗,那就好。”云星霓唇角勾起,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木匣子放到桌上。
姜晚的目光看过去。
云星霓缓声道:“对了,我在姜小姐昏迷过去歇息的屋子外头,捡到了这个东西,不知是不是姜小姐落下的?”
木匣子打开,里面放着叠好的雪白帕子。
看到帕子,姜晚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帕子,是她拿出药瓶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的,不知遗落到了哪里,左右是雪白的帕子,没有任何印记,就没让墨月去寻找。
没想到恰好被云星霓捡起来了。
姜晚神色平静,神色未动,一点波澜也没有,“不是我落下的。”
云星霓拿起帕子,“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是姜小姐的帕子呢。”
“也许是来来往往的下人落下的。”姜晚平静道。
云星霓笑了笑,“那间客房地处偏僻,除了姜小姐外应当没有人进去过,这帕子就落在窗户外,真是怪了。”
“哦?是吗。”姜晚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