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奕的眸子沉了下来,好心情一点点消失,嘴角垂下。
墨王府的人送来了姜大小姐的生辰礼物。
是夜容云……
夜容云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给一个闺阁女子送来生辰礼,今日特地命人送来,是为了拉拢太傅府,亦或者……是对姜小姐上了心。
夜璟奕的脸色冷了下来,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平静的心打乱,产生了莫名复杂的情绪。
五弟对姜小姐上了心……
从不会近女色,杀戾无数,如同阎王般的人,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细心体贴。
现在想想,早在皇宫的时候,他们就曾对峙过一次。
当时没能想明白,现在倒是清楚了,夜容云在意的并不是姜家,而是姜家的一个人。
夜璟奕垂下眸子,遮掩住神色。
他与五弟一直保持着相对如宾的态度,从不跨越对方的那条线,表面上一直维持着客客气气的样子,两人的内心都清楚,要是跨越了那条线,那么就没有回头路了,剩下的只有厮杀。
他并不想撕破脸皮。
以前的他身子薄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
但如今他好了……
夜璟奕握紧了佛珠,一点点用力,指节发白,眼中划过野心。
“争一争,又如何?”
从现在起,他想要争一争,不论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还是姜小姐。
……
太傅府门口。
姜晚准备妥当,正要乘上马车,忽然间有种古怪的感觉,让她的脚步一顿。
青玉搀扶着,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忘东西了吗?”
“……没什么。”姜晚压下了心神,方才也许是她一时恍惚,便没有多想,直接乘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往繁华街道而去。
今日是姜晚的生辰,青玉的脸上也喜气洋洋的,露出笑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姜晚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这样的生辰,往后还会有许多,所爱之人陪伴在身边。
马车行了一路,街边热闹的声音传来,姜晚的目光放远,心也静了下来。
忽然马车勒停,车身晃了晃。
青玉和墨月连忙扶住了姜晚,没让她磕碰到一点。
“小姐,您没事吧?”
姜晚摇了摇头,“我无事,怎么忽然停了?”
青玉立刻掀开帘子看去,询问车夫,“马叔,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差点磕碰到小姐……”
前方传来车夫的回应声,“小姐,是有人拦住了马车。”
姜晚听见有人拦马车,眉头蹙了蹙,掀开了帘子一角,往前看去。
只见面前不远处站着青白的身影,身形削瘦,一只手臂绑着纱布,看起来凄惨。
当看清楚人后,姜晚的神色冷了下来。
拦路的人是沈修玉。
沈修玉瞧见了马车里的人掀开了帘子,终于看到了她的脸,许久不见,女子依旧光彩照人,今日特意装扮了一番,花容月貌,让人不禁晃神。
“晚儿……”沈修玉喃喃自语,喊着面前人的名字。
姜晚的脸色冷漠,原本以为沈修玉再没有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她直接刷的落下了帘子,一句话也不愿多说,让车夫赶马车离开。
“晚儿!”
沈修玉见马车的人要走,情急之下喊出声。
一道喊声不仅让姜晚冷下了脸,身旁的墨月更是握住了袖子里的匕首,面若冰寒。
小姐的名是能随意喊的吗?
要是让王爷知晓,必定扒了此人的皮!
沈修玉连忙走到马车前,停下了脚步,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神色窘迫,道:“姜小姐,是我逾越了……”
“既然知晓,为何还要拦下马车?”姜晚的声音冷淡,不含一丝感情。
沈修玉听着马车里的人冰冷的话,身形一僵,心口感到疼痛。
她是他的妻。
两人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但现在连喊一声名字都不行。
他握了握拳头,压下心中的情绪,“姜小姐,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祝一声生辰快乐。”
“还有……”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了木盒,递了过去,“这是生辰礼。”
他精心准备了三日,几乎不眠不休才雕刻出来的,晚儿曾央求他,能不能刻一个木雕送给她,他每次都以事务繁忙为理由,从没送过她东西。
这是迟来的生辰礼。
从今往后的每年,他都会加倍的补偿她,好好待她。
沈修玉的手微微颤抖,手上还有几道划伤的痕迹,他伤了一只手,所以用单手来雕刻,花费了很多功夫,吃了很多苦……
晚儿看到他用心准备的生辰礼后,必然会受感动。
隔着车帘,姜晚看也没有看木盒一眼,她与沈修玉形同陌人,毫无干系,看他准备的礼物做什么。
“走吧,别晚时辰了。”
“是。”车夫应了一声,就要驾赶马车。
“等等!”沈修玉连忙拦住,他没想到姜晚连看也不看他手中的东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