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猛的抬头,“你说什么,姜家怎么了?”
姜家怎可能会通敌卖国呢?姜家祖上三代忠心耿耿,她的父亲是德高望重的太傅,又怎会做出叛国的事情来呢。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赵雨柔笑着道:“不过啊,多亏了沈哥哥为姐姐求情,姐姐才能安稳在这沈家后宅里,即使姜家人都被处斩了,姐姐还能好好活着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闪过嫉恨。
姜晚的脑子嗡嗡的,感到浑身冰冷,都顾不得什么,她要去问清楚,姜家绝不会做出通敌的事情来的!
姜晚挣扎着起身,鞋子都顾不得穿,赤脚的便往屋外跑去。
赵雨柔看着掌心的药丸,冷笑了一声,她问过大夫了,姜晚虽有孕,但胎像不稳,需要静养,受不得刺激,不然容易小产。
她就不信姜晚听了这两个消息,还能不刺激?
院外。
天空大雪飘飘,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姜晚忍着腹部逐渐传来的阵痛,踩在冰冷的雪上,冻得双脚发红,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不顾一切往大门口跑去。
跑到门口,依稀看见两个身影,是沈修玉和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
姜晚踉踉跄跄跑过去,想要问姜家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却是脚步突然一顿,看着本应该瘸着的男人,此刻正如正常人一般,和锦衣华服的男子同步而行。
那腿,没有丝毫的异样!
“沈兄,多亏了你的出力,才能顺利除掉姜太傅那个老骨头……有那群人在,我无法展开手脚,如今终于可以行事了!”
“沈兄,我知道你为了能助我成事,还辛苦伪装腿废三年,你放心吧!等到我登上高位的那一日,绝不会忘记你的功劳!”锦衣华服男子笑着拍了拍沈修玉的肩。
姜晚听到这话,瞬时,周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这一瞬间,许多的事情在她的脑中突然连成了一片!
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沈修玉能在腿伤无法入仕之后,没有悲伤,甚至还劝她不要自责;为什么沈修玉能将自己的妻子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后,还能跟她恩爱如故。
因为这些都是假的!
恩爱是假,孩子是假,就连当初奋力救她伤了腿,都是假的!
沈修玉接近她的目的,是想除去姜家!
姜晚回想起这些年,她为帮沈家,明知父亲会为难,还去求父亲提携;为了沈修玉,被沈母刻薄刁难,却在他的面前只字不提,甚至因此耗空了自己,导致无法有孕。
可笑,真是可笑!
不再上前,她转身踉踉跄跄的朝着大门走去。
她要回家!她要和爹娘在一起!她要跟娘说,她错了,她对不起姜家;她要和爹说,这一切都是沈修玉的阴谋,她可以作证。
只是还没走几步,她只觉得腹部剧痛无比,仿佛一瞬间,腹部被人搅碎一般,叫她猛的呕出一口鲜血。
“晚晚!”听到动静的沈修玉,一回头,就看到姜晚倒在血泊之中,立刻跑过去,脸上前所未有的慌张。
姜晚钝痛的小腹下方晕染了一大片鲜血,她急促的喘息着,喉咙和嘴里都是灼热的血腥气,可她的眼却一直看向大门。
当耳边逐渐听不到任何的动静,眼前被黑暗慢慢笼罩的时候,她知道,回不去了,她回不了家了……
真是不甘啊!
若有机会,她要亲手杀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
痛……头劈裂般疼痛。
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还这么痛?
姜晚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赵雨柔那张娇媚的脸,凑近过来,问道:“姐姐,你可还是难受?”
姜晚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掐住,“赵雨柔!姜家怎样了?”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烧糊涂了?”赵雨柔一怔,想要收回手,但被死死的掐住无法动弹。
这时门咯吱一声,一妇人快步走过来,心疼的把姜晚揽进怀里,“晚儿,怎样,头还疼吗?”
姜晚整个人怔怔,看着面前的人,满是不敢置信,“娘?”
“娘,你还在这里……父亲呢!父亲还好吗?”她急切询问。
姜夫人心疼的抚摸她的头,“晚儿这是做噩梦了吗?你父亲进宫去了,当然好好的。”
噩梦?
姜晚渐渐意识过来有些不一样了,她明明刚流了产,肚子却一点也不疼,而且这双手……白皙滑嫩,一点粗茧也没有。
她在嫁过去沈家的三年,每日操持,服侍婆婆,掌心都磨了一层薄薄的茧。
“娘,现在是何年?”
姜夫人没有回答,身后的婢女青玉一脸的担忧,道:“小姐您忘记了,夫人带着您和赵小姐到西云山上香,您中暑的厉害,晕了过去……”
西云山上香?
那是未出阁时母亲带着她和赵雨柔去寺庙上香。
她重生了,一睁眼回到了四年前,她还没嫁给沈修玉,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这时!
她的心砰砰直跳,浑身血液逆流。
“娘,我们回去!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