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会的单身小年轻,见江瑶漂亮,借着酒劲,接连给她敬酒,江瑶也来者不拒,爽快地连喝好几杯。
脸色微微泛红。
眼眸流转,勾魂摄魄。
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更有甚者走到她身旁,有意无意地往她身边凑。
酒气熏人。
江瑶浑身不自在,站起身,想躲开对方的触碰,下一秒,只听嗷的一声,一杯滚烫的热水被人泼在男人伸出来的右臂上。
他疼得呲牙咧嘴,转身就要骂人。
又生生顿住。
只见陆柏宴举着水杯,漫不经心地瞄他一眼,说了句,“手误。”
手误?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最后回了个牵强而礼貌的微笑,“是陆总啊,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不疼。”
话虽这么说,看着皮肤上红肿一片,他还是忍不住发怵,可就算对方是故意的,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霖城的陆家太子爷,堂堂陆氏集团总裁,谁敢惹?
除非不要命了。
江瑶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表示无语。
刚坐下,就被陆柏宴拽起身,只听他对在场众人说,“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她带离了会场。
路上不时有人驻足。
江瑶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出了会场,猛地甩开他的手,“陆柏宴,你又发什么疯?”
“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是男人都可以上你是吧?”
江瑶身子一僵,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抿着唇,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陆柏宴态度明显温和了些,“酒量不好就别喝,身体不要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江瑶扭过头,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不用你管。”
陆柏宴突然被气笑了。
平时温温柔柔的人,发起脾气来,就像浑身是刺的小刺猬,扎得人心窝子生疼。
“我不管你,你是打算把自己喝死?上个月生理期提前,身体不舒服,又忘了?”
江瑶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上次的生理期很奇怪,肚子疼得厉害,到第三天就毫无预兆地结束了,凭着医生的专业敏锐度,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难道怀孕了?
江瑶想了下,应该不可能。
可能像付晓棠说的那样,因为太累导致内分泌失调,或许下次应该找时间看看中医,调理一下。
当然,她并不想跟陆柏宴做过多解释。
“我又不是陆总,地位高到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就算甩脸色也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陆柏宴冷嗤,“这么说来,你敢对我甩脸色,地位岂不是更高?”
江瑶一愣,忽地笑了,“谢谢二叔这么看得起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就要去按电梯。
谁知陆柏宴直接握住她手腕,力道收拢,牢牢扣住她,掀眸,“去哪?”
明明语调云淡风轻,蕴含在眼底的风浪却更加肆虐。
江瑶扭了一下手腕,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奈何都是徒劳,反而引得走廊经过的人频频侧目,她抬起眼瞪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怕看到的人不够多吗?”
“不怎么样,”陆柏宴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道,“先吃饭,吃完饭放你走。”
“我不想回去。”
“没说回去。”
江瑶看着他,无语,“那去哪?”
陆柏宴在她抗拒的眼神里沉默几秒,“西桐街。”
......
西桐街是京城的缩影,狭窄的砖瓦小巷,错落有致的四合院,遗世独立,散发着一种静谧的美。
街口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砖墙上的青苔映衬着夕阳的余晖,仿佛一幅古老的水墨画。
华灯初上,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江瑶对这里很熟悉。
街尾有一家云吞店,是广州人开的,里面的蟹黄云吞很合她口味,以前每年扫完墓,她和付晓棠都会特意过来一趟。
今年因为走得急,就没过来。
杨勇将车停稳。
陆柏宴推开车门下车,见她不动,“江小姐,需要我请你下车?”
江瑶语气清冷,扭过头,嘲讽道,“来这做什么?像陆总这么矜贵的人,什么时候喜欢跟市井小民凑在一起。”
“刚才不是什么都没吃?”陆柏宴有些不悦,蹙眉,“赶紧下车。”
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命令。
江瑶蜷了蜷手指,最后慢吞吞地下了车。
正如她所料,陆柏宴带她去的地方,正是她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云吞店。
只是他没来过,应该也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巧合?
也许吧。
江瑶这样告诉自己。
街尾灯光昏暗,‘袁记云吞店’的招牌却显得异常明亮。
店里只有几位客人。
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看到他们,恭敬地叫了一声,“陆总,江小姐。”
江瑶笑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