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股寒意爬上心头,江瑶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周贺安死了?
付晓棠唏嘘一声,“据说是嗑药产生幻觉,不小心掉进江里,今天下午遗体才打捞上来。”
江瑶默默听完,没说话。
付晓棠问,“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吓到了?”
“没有,”江瑶蜷了蜷手指,“又不是我杀的,有什么好怕的,只能说他活该。”
江瑶没有告诉付晓棠自己差点被侵犯的事情,她就怕对方一怒之下,会让周贺安死无全尸。
史亮来敲门。
江瑶应了几句,匆匆挂断电话。
本想问问对方知不知道周贺安的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开口。
“感觉怎么样?”史亮倒了杯水,递给江瑶,“如果想好好睡一觉,我再给你开点安神的药。”
“不用。”江瑶调整好情绪,“其实你不用特意留下来照顾我。”
她已经强迫自己从害怕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不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因为这样会让她留恋。
留恋那个男人的怀抱和关心。
史亮清楚她的脾性。
没有再勉强她。
翌日。
江瑶收拾好心情,去公墓扫墓。
怕她再遇到危险,范琸不远不近地守在她身边。
他不像史亮那么好说话,哪怕江瑶拒绝,照样能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说,“江小姐,我只听陆总吩咐。”
无情得仿佛一台人形机器。
好说歹说,他也无动于衷,江瑶更没心情继续留在京城,当天就回了家。
周贺安死了。
他走的又是事发路段的监控死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得悄无声息。
没人知道江瑶那天晚上遇到了什么。
一周后。
康复科被评上年度先进集体,裘主任心情大好,破天荒地请大家在煦福阁吃饭。
中途。
裘主任出门接电话。
董健神神秘秘说,“听说这次评选结果关系到副院长的后备人选,那咱裘主任是不是稳了?”
赵小荟震惊:“怪不得裘主任会这么大方,以前让他请客,就跟要他老命似的。不过他要是升了副院长,那康复科新主任会是谁?会不会要重新提拔?”
“不知道,管他呢,反正跟咱也没什么关系,老老实实拿工资,把日子过好就行。”
说完,拍了拍江瑶的肩膀,“对吧,江医生,不过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你要竞争科主任的话,我绝对支持你。”
江瑶轻声笑笑,“院长说过,华京晋升靠的是实力,每个人都有机会。”
自从上次徇私舞弊的事件后,医院重新制定了新的晋升规则。
同时把钟楚年和副院长都给开了。
算是给江瑶解了气。
“江医生说得对。”董健举杯,“那一起敬未来的科主任们。”
“没错。”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气氛融洽。
吃完饭已经很晚,江瑶把喝多的董健送上车,又陪着赵小荟等出租,转头看到跟一群记者朋友出来的乔雅烟。
赵小荟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听说了吗?煦福阁新的老板娘是乔氏集团的乔雅烟。”
江瑶扯了扯嘴角,指着街对面正打着双跳的出租车,催促她,“快走吧,师傅等着呢。”
“哦哦,那我先走了。”
赵小荟把包挎在肩上,跟她说了声再见,转头往街对面走。
江瑶看了眼手机,提示车子还有五分钟到。
她拢紧外套,低头看医院群里的信息。
“江瑶。”乔雅烟的声音响起,“好巧啊,跟朋友来吃饭?”
标准的温柔人设戏码。
江瑶无语,觉得她的戏演得实在是有些太恶心,清清嗓子说,“真巧,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先看黄历。”
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乔雅烟的脸色有些维持不住,嘴角弧度很僵硬,“江瑶,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别总是把气撒我头上,那样多不礼貌。”
碍于有朋友在场,哪怕气得怒不可遏,乔雅烟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样反而显得江瑶有些刻薄,无理取闹。
江瑶深呼吸,转身看向她,“大家彼此彼此,我只是没礼貌,总比你背后耍手段强,你有什么立场说我。”
想到自己差点被侵犯,江瑶的心又狠狠抽了一下。
一种窒息感从喉咙涌出,让她连说话都带了些颤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个记者忍不住替乔雅烟说话,“乔小姐可不是这样的人。”
江瑶反问,“哪种人?”
记者噎住,“我是说,你跟乔小姐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她心地善良,不可能会在背后耍手段。”
“心地善良?”江瑶嗤笑一声,“你问问她,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信吗?”
乔雅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握紧手指,拉着的脸一秒换上笑容,转身对那帮记者们说,“就是有点小误会,让你们见笑了。”
说完,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