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抱着猫猫在窗畔同他笑。
宋煜怔了怔,他步去衣架解了披风,洗了手后回来弯身亲了亲小满面庞,摸摸小手,随即去了通房歇着,自她从辽北返京,他争取过,得到过。
他弟病了,宝宝儿终日哭泣,他并不是坏人,只是说他弟要的是他仅有的光,放下好难,但罢了,他习惯了一无所有。
沈江姩看怀里的小白,看窗外的黎明的雪,看院中暗卫又多了不少,戒备森严,可见太子将名单上人物看的严实,尤其东宫的暗卫显得过于多了些,暗卫都不暗了,到处都是。
沈江姩吁口气,昨夜在窗畔趴着睡一夜,浑身僵硬,她起身伸个懒腰,打算去沐浴下,然后去煲粥,她打算用并不娴熟的厨艺的褒安徽淮南藕粉八宝粥,熬的稠一些,希望可以抓住这位美男子的胃。
总要试试吧,万一抓住了呢。
她委实技穷,当她大声倾诉爱意却不被相信,她意识到她过往叫太多次狼来了,宋煜不信她了。
沈江姩立起身,总归宋煜在通房歇着,屋里就女儿和她二人,她便在铜镜前将外衫脱了,看见镜中兜兜和小裤穿在亵裤外头的自己,她居然因为宋煜心有所属,太过伤感而不觉得滑稽,这可真是滑稽而伤感。
她突然记起尤氏,尤氏曾经也如自己这般伤心么,而自己夺了周环,也许她需要将周环送回禹州大义,和那位外室和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突然她眼睛一凝,她从铜镜中看见一道颀长健硕的身影。
她猛地回头,就看见宋煜拿着她搁在桌上那个包包,就是大包包套着小包包,纯粹装饰用的那个大包套小包,他眸色复杂的看着她的身段。
沈江姩倒抽一口凉气,手攥在小衣的衣摆,安静的张着大眼看他,睫毛泪珠还未干,一字不言,无辜又好笑。
宋煜面色严肃不知在想什么,他看了她一会儿,他低下了头,然后他打开她的大包包找着什么,在大包没找到,他拉出来小包找,也没找到,他又抬起冷凝的面庞,问她:“你出门背空包干什么?”
沈江姩总不能说她觉得背包包好看,又懒得背重物吧,她问:“你找什么?”
“棉巾。有点受寒,鼻子不舒服。”宋煜说。
沈江姩意会过来他连夜回去沈府取猫,清早空气太冷,进屋乍暖,他方才打了喷嚏,他估计是图近,从通房出来就顺手在她搁在门边几上的包里找棉巾,结果找了一个大大的寂寞,她指指女儿小床,“小床上有。”
宋煜拿了一些棉巾,便回到通房,他躺下歇着,看着天花板,想她的空空如也的大包小包,想她怎么会将兜兜外穿,她就这样登上御阶去受封的么,以后这些可爱的小秘密都不再属于他。
沈江姩懊恼的抓抓发髻,早知道就不偷懒这样穿小衣服啦,更坚定他对夏小姐的心意了吧,糗死算了,她不敢想象分开前会留下这样的形象在宋煜脑海里。
好后悔哦,她曾不该说肃王安慰了她。
沐浴后,沈江姩穿上月白色的棉衫,戴上了宋煜送给她的价值万金的拖着长尾的耳坠,她把自己打扮的好漂亮,还是希望和他有将来的,他喜欢看她戴耳坠时耳坠摇曳的模样,她仍没有放弃挽回。
因为她不认为可以遇见另一位给自己洗底裤,一再迁就她任性的性格的男人了。
她在厨房煲粥,她拿着勺子搅锅里的藕粉八宝粥,这东西黏糊,不搅就容易糊锅。
吕嬷嬷又来沈江姩身边转悠,老人家观察了下沈江姩的面色,提了几次请大娘子带小满主子去淮南见皇祖母,以及请大娘子给皇祖母看病的事情,大娘子都没作声或者给出日子。
“是不是在埋怨啊”吕嬷嬷小心开口。
“埋怨什么?”
“埋怨先皇后在您生孩子时没做表示,没给银也没给小满添小衣服。实在也是不知道呢,这不是您说希望有老人帮着看顾小孩,少主叫了老身来,才知情。即刻,先皇后便要见一见这小孙女了,您去了,生小皇孙女的银钱衣服就都有了的。”吕嬷嬷解释。
沈江姩对赵婉的印象停留在八九年前,那时赵婉是一位挺娴静的女人,对她也很好,就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时她觉得赵婉人特别好,可现在细想,赵婉是在给宋煜下了雷公藤后,宋煜被她救下及时医治捡回一命,赵婉后来后悔毒杀亲生子,对她是感激。
沈江姩当下对赵婉的事非常冷漠,但沈胤祥是薛琪龄的‘余孽’,宋煜走豫东去收豫东兵权,一旦得手,薛琪龄难免拉上几个同伙一起下黄泉,她这个曾经将睿王和周芸贤送到御前告御状,二人反被太子拿下的推手,一定是薛琪龄第一个记恨不已要除掉的人。
她爹毒杀先皇后的事情一定会由薛琪龄爆出来。
而她爹明明是绝境中有心救这赵婉,赵婉反倒销声匿迹,让她爹成了杀人犯,不得不说,颇有些不地道了。
沈江姩认为,去淮南说服赵婉归京,即是为了给宋煜找回他思念的娘亲,也是为了她父亲的冤屈得雪,她沈家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不受制于人任何人。
“我没有埋怨任何人。我生我的女儿,所谓的婆婆表示不表示,我不在乎。不是给她生的。”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