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夏承安也觉得沈江姩不会委身给人做小妾的,不单宋煜不信。
宋煜将银两收了,笑道:“孤这不是成全了,若不成全,这受封宴,肃王有命来参加么?你和肃王还能切磋武艺给她看?”
夏承安一心为肃王和沈江姩打算,战场上他深知那二人情谊深厚,他以为太子只是记恨沈江姩曾经改嫁周府,想纳为小妾寻衅报复,当下闻言,只觉得太子怨气颇重。
“您大度。夏某佩服。这世上能允准前妻给旁人的人,倒是少数,何况是您这样身份。”
宋煜想,他不允,留得住吗,这不是当着他面和肃王团圆呢,美其名曰为了他抓内鬼,气炸了他,想必宴后又会来哄他开心,直到带走小满。
宋煜看了看被众星拱月的沈江姩,他将十万九千八银票拿起,随即,在没人注意到这边时,悄然退场,他将银票递给谢锦,“谢锦,你拿着花吧。爷被退货了。”
谢锦心想这夏将军真是乱点鸳鸯谱,他将银子收在衣襟,他想那这钱他就收了,沈大娘子的婚可没退啊。爷又没收这钱银。
宋煜拉了拉身上赵婷亲手做的披风,反倒棉衣越厚实,越觉得寒凉了起来。
今天这一桩桩,赵婷做的棉衣,肃王、夏将军的切磋武艺,都让他难受。
出殿,宋煜扶着殿外廊柱,喉间猛地一腥,他急忙拿手帕掩住嘴唇掩去狼狈之态。
谢锦出得来,急忙忙来到太子身侧,“爷,那些人不知内情,您莫将这些话记在心里。夫人的人和心都在您这里,属下倒认为夫人是真心要挽回这段感情的,夫人不是为了骗走小满才来找您的。”
宋煜不动声色将手帕收起,他从衣襟取出治疗心疾的药,颤手倒了四粒,压在舌根底下,他缓缓立直身子,“保护皇宫的人都安排到位了吧?莫叫薛崇仁的人闯入皇宫来闹事。”
宋煜想,他兴许也并非多余,他便护着整座皇宫,让那位沈大娘子今晚尽情的得意呢,他不允许任何乱贼闯入皇宫,毁了她的大日子,抓内鬼也好,受封也好,看两大战神切磋也好,她开心尽兴就可以了。
宋煜说:“谢锦。”
谢锦连忙前来二步,“爷,您说。”
宋煜认真道,“今日他们平地切磋剑术,靠下盘发力。若是马术,马背上迎敌,他们未必是孤的对手。”
谢锦连忙说,“那肯定的。战场是爷的。爷去打仗的时候,肃王和夏承安还是毛头小兵呢。再说了,战场上,大多是骑马打仗,也不是靠人腿去跑着打的。你说这步兵,怎么也不及骑兵的。”
宋煜抿唇笑笑,到底颇为羡慕肃王和夏将军康健的双腿,“孤去城楼坐坐。豫东刺客情况,你细说说。”
谢锦言道:“有五六批刺客,都被您安排的人给逼在皇宫外,在上京郊外厮杀了几轮了。您放心,属下知道您的心意,不会叫薛崇仁的人进皇宫闹事,或者叫老薛拿走名单上的任何一个。爷,收回豫东,您和夫人”
宋煜抬手,他说:“她要带小满去外宅住。她要我明日带她买宅子。收回豫东后,如果正月底她没有跟男人跑,再说吧”
谢锦说:“您问问,她愿不愿意住东宫呢,您问啊。”
宋煜没有说话,“不问。她想出去住,那么她就出去住。”
沈江姩因着时刻关注着宋煜这边的情况,她看得出宋煜安静的出其,她在夏承安和肃王切磋武艺给她看的时候,就心里揪了一下,她想起了宋煜的腿,接着宋煜就离席了。
沈江姩看着宋煜从这极致的热闹中,悄然离席,她心里细细密密的疼,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宋煜的心情,他喜静,他和这热闹似乎格格不入,他不喜欢参宴,她发现屡次宴后他要么借口不来,要么缺席,是因为不愿面对旁人家人和睦,他形单影只的场景么。
她扯了下宋慕之的衣袖,低声说,“太子离席了,你的人有盯着那驽箭手内鬼吗?”
宋慕之摆手,“差不多了,带你去拿人。我的人已经将那人控制住了。跟我来。”
沈江姩听见人被控制住了,当下心中松了口气,便跟着宋慕之往外走,出长生殿,穿过她曾经和太子暧昧逼迫太子带她面圣旁听的那个山洞,出山洞豁然开朗,便看见漆黑的角落里,有两人将一人死死按在地上。
弩弓掉落在旁边的地上。
被按在地上的人口中在压抑的说着:“放开,都放手!找死吗!肃王干什么叫你们按了老子!吃错什么药了你们?”
沈江姩走近,她蹲低身子,低手抓住那人下颌,将那人的脸抬了起来,宋慕之挑来灯笼,沈江姩倏地将人脸看清,瞬时把人认了出来,“秦钟,是你!你是皇后的人。你是内鬼,要杀你的主子?!”
肃王逼近,秦钟因着和他是友人,他让属下靠近传话,秦钟不设防直接被肃王的人按了。
秦钟一怔,见是沈江姩,他面色一僵,“夫人,是您!”
沈江姩痛心道:“太子亲手栽培你,让你参与他最机密的计划,二入冷宫你也参与了复起之计,你知道他所有秘密,为什么背叛他,皇后开了什么条件,使你背叛了宋煜,甚至于”
说着,沈江姩捡起那弩弓,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