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自是不信这么邪乎的事,私心里,他是舍不得放弃周绍这门好亲事的。
兄弟俩只好让镇国公看看纸上所写,然后便是等待封州水患的消息爆发。
其中,施明桢又生出旁的念头。
他打理府里庶务,比其他兄弟更清楚国公府的收支进项。
国公府豪富不假,但府里人丁多呀,平摊到人头上,便不算什么了。
以后分家,长房占大头,余下的,二房和三房平分。
再分摊到他们兄弟头上,再分摊到他们儿孙头上,就更少了。
到他儿子,别说维持现有的富贵,怕是十之一二都未得呢。
瞧瞧曾经从国公府分出去的几房,如今过的什么日子,还得家中妇人舍脸月月上门请安巴结,还有上门打秋风的,一想到将来他的儿孙要过这等日子,便不寒而栗。
因此,施明桢打起封州水患的主意。
既能做一笔买卖生银子,又能积累功德,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不过,朝廷明令禁止官员及官员的家眷经商,他得寻个可靠的人去做才成。
或者投一笔银子去谢家,让谢家出面——这样做,他又有旁的顾虑。
到底将来与谢家是亲家,让谢家看出国公府缺银子,到底不美,见了面,面子过不去。
那谢青黛在珠珠的噩梦里,还骂过珠珠呢,他也不想与谢家深交来往。
可惜谢家于国公府有恩,不然这门亲事,他一定要想法子搅黄。
施明桢琢磨“做善事”,施窈也琢磨做善事。
一大早,她便吩咐柳华姑姑出府捐香油钱,不想,不到一个时辰柳华姑姑便回来了。
“外院的管事说,近来府里风声紧,小主子们连带三老爷都闭门思过了,硬是将我的腰牌扣下,不准我出府。
我说,正是府里风声紧,才要多多行善积德,营造好名声,他们又说,怕我夹带府里的消息出去乱传。如此诋毁,惹我好一顿生气,却拿他们没法子。”
柳华姑姑说得为难,但也想就此劝施窈打消布施的主意,女孩子的银子,还是留着压嫁妆箱底更妥。
施窈捐的银子够多了。
施窈问:“哪位管事?”
柳华姑姑答道:“管门禁的费管事。姑娘可别去闹,那是外院!”
“姑姑放心,我闹个二嫂、四嫂、亲哥哥们也就罢了,哪能去外院跟外男撕扯。”施窈唤来星觅与忍冬,“费管事,与我哪位哥哥走得近?”
柳华姑姑登时无语望苍天,这是要去闹哪位爷了?
星觅与忍冬对视一眼,忍冬嗽了一声,小心翼翼说:“外院的管事们,自是与三爷走得最近。”
施窈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我这笨脑子,竟把三哥哥给忘了!也对,除了他,也没旁人会与外院管事碎嘴子了,早晨他还指桑骂槐点我来着。”
众丫鬟姑姑:“……”
三爷就阴阳姑娘一句,姑娘却借老太太的嘴,回怼得可不止一句,连不肖子孙这等话都借来了,且是群攻。
大家正紧张施窈要去砸了韶华苑,施窈大度地一挥手:“罢了,三哥风里来,雨里去地当跑腿儿,着实辛苦,我就放他一马吧。
这段日子,老爷哥哥们都要闭门思过,就他一个逃了一劫,也就是说,就他一个给大家当跑腿儿了,怕是愈发辛苦,放了他,放了他。”
她心想,前两天施明桢、施明奎与施明珠三兄妹密谈,怕是施明珠怀疑上她,指使施明桢查她与阿娘,查出她幼时说过的糊涂话。
施明珠有女主光环,兴许猜出什么。
就算猜不出什么,互为敌人,只要敌人做什么,她就破坏什么,准没错儿。
罢了,下一张重生卡,便给三嫂子。
施明桢就是施明珠延伸的眼睛、手和腿,看他乌发浓密,引人嫉妒,还是早些头秃吧。
施窈琢磨,按照原着剧情,这会儿施明珠该借贯州祥瑞与封州水患两件事,获取家人的信任,然后全家拧成一股绳,来勒死“施窈”。
不过,嫂嫂们也重生了,不知施明珠还会不会说出“先知梦”。
应该会吧?
毕竟施明珠那么爱家人和哥哥们呀,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嫂子们重生,祸害全家,祸害她心爱的哥哥们?
半夏蹬蹬蹬跑去拿了一只靶镜出来,竖在施窈的面前。
施窈回神,看了看镜子,只看到一位如花似月的美少女,问:“做什么?”
半夏笑嘻嘻道:“姑娘,您瞧瞧您自个儿,一脸坏笑,您像是要放过三爷的样子吗?”
施窈:“……”
柳华姑姑与木香等人俱都捂嘴偷笑起来。
施窈轻轻拧了一把半夏脸上的胶原蛋白:“好呀你个坏丫头,竟敢拿姑娘打趣了!”
与丫鬟们打打闹闹的,到了晌午,吃了晌饭,正要歇晌,木香悄悄耳语:
“姑娘,刚连翘说,三爷、四爷、五爷来寻大姑娘,等了好一会子,来了之后,立即把她们轰出去了,四个人躲房里密谈呢。姑娘仔细些吧,别踩了坑。”
自险些被二爷施明玮祸害了之后,木香对施家的老少爷们便没好感,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