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型骑兵最好不要让他们冲起来,因为等他们冲起来之后连他们自己都停不下来。沉重的重量让他们的惯性极大,想要刹是刹不住的,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东西只能被撞飞。
如果撞不飞,那就是同归于尽。
为什么周宇敢于让这80名冲阵骑兵上阵呢?因为他们某种意义上也是没见过血的新兵。
他们练过弓骑兵,练过枪盾骑兵,但是成为冲阵骑兵之后作为冲阵骑兵杀人,却仍旧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让他们面对如此之多的胡骑,似乎异常残忍。但周宇经过精确的计算,已经算出来胡骑的弓和箭,就算近距离射击也奈何不了他订做的整套冲阵骑兵重甲。
既然如此,让他们冲一次,浪费一下胡骑的箭矢储备,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给剩下的骑兵创造移动空间,是看似很危险,但其实风险不大的尝试。
图谷昊可不知道周宇怎么打算,但是他作为北原的年轻将领,也是见过北原的重骑兵的。
他有种感觉——好像北原的重骑兵不如眼前这80名骑兵。
这让他感觉很荒谬,毕竟一个国家的力量,和一个教派的力量,怎么想也是国家更强吧,凭什么一个教派的骑兵比一个骑兵强国的最强骑兵身上的甲还要厚,遮盖面积还要大呢?
他有些不信,边喊着:“放箭!”边自己也拿起了弓,对那80名骑兵发射箭矢。
胡骑们这些天打扫战场,还是捡到了一些延寿教射出去的箭矢的,就算是从战友脑袋里拔出来的,也很喜欢。
全铁的箭,对牧民们来说,太奢侈了,以至于都舍不得用。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的钢铁巨兽,他们纷纷掏出了战场上捡到的铁箭,朝这些钢铁巨兽射去,希望凭借自己手里最好的箭,可以杀死钢铁巨兽。
射箭没有那么简单。当他们用起比过去更重许多的箭时,他们对射程的把握就忽然变得不好。
虽然他们更努力地拉弓,可是射出去的全铁箭,仍然落在离目标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根本没射准。
一时间,虽然80名冲阵骑兵周围箭如雨下,但是就像真正的下雨一样,真正淋到人的雨水只有那么一点点,到处几乎都是射空的箭纷纷落到了地上。
移动起来的冲阵骑兵顶着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前进,落到他们身上的箭矢还是不少,可是除了发出一些怪异的呼啸声和撞击声以外,没有造成一丁点伤害。
胡骑们没有发觉周宇消耗他们箭矢的险恶用心,只想着用自己最擅长的方法来“大败”这些敢用80骑冲6千骑的重甲骑兵。
直到他们沮丧地发现,自己的箭在他们的身上根本连个坑都没敲出来之后,大家至少已经射了三轮了。
可他们还是不敢靠近射击,因为太多胡骑的箭矢在飞舞,谁敢靠近,那就等着被误伤致死吧。
图谷昊咬了咬牙:“绕过他们,不要理他们。等他们累了停下来再杀死他们。”
既然这龟壳这么硬,那就消耗他们的体力再吃掉他们吧。这是胡骑们在放牧、狩猎中理解到的方法方式。
可是战场上,图谷昊的命令怎么传递给每个人?大家都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作战。
胡骑们和冲阵骑兵们渐渐接近了,只能绕开他们。因为正面冲撞,没有傻子会认为自己有本领和对方碰一碰。
他们胯下的战马就算敢撞过去,只怕在碰到冲阵骑兵的同时,就被撞飞出去,骨肉皆碎。
大家都很聪明想要避开这80名一字排开的冲阵骑兵,丝毫不敢在他们之间穿过去。
骑兵们手里握着的偃月刀闪着寒光,一看就不好惹。谁敢从他们之间穿过去,只怕偃月刀一横,且不说人会不会被斩到,但是马肯定会被斩掉脑袋。
这让胡骑们不得不扩大躲避的范围。
一时间整个场面如同一个大锤子分开了海浪一般,胡骑的海浪都躲着他们移动。
可是,忽然间有人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胡骑都逃了,有一些勇敢的胡骑虽然慢了下来,但是仍然勇敢地向重骑兵们冲过去。
勇士!
一时间避开无法撼动的冲阵骑兵锋芒的胡骑们不禁都在回头望,对这些敢于硬撼如此恐怖重骑兵的勇士感到敬佩。
可是图谷昊却清楚,自己的手下里可不会有这样的壮士,他们“勇敢”的很蹊跷。
当然了,这些敢于直面冲阵骑兵的胡骑哪里是勇敢,他们之间的相同点都是,他们的战马上,都插了一根绿色的箭……
他们的战马被麻药箭射中已经有一小会儿了,麻药已经被马匹的血液循环转移到了全身上下,它们已经越来越晕,越来越麻。
他们的主人想要操控它们,但是它们已经不受控了,晕乎乎的只能凭借惯性往前跑,连前面到底是深渊还是地狱都不知道。
他们的主人惊恐地拼命抽打着他们曾经听话的马。有的人看出来是麻药箭的问题,早就把它拔掉了,但是并不妨碍已经注入马身的麻药箭发挥着作用。
随着80名几乎毫发无伤的冲阵重骑兵发现了自己前进路途上居然有猎物的存在,将偃月刀拿到手上,摆好姿势之后,有胡人实在受不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