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了刀和马,进曲阳城的城门就方便多了。
闾丘齐本来就是汉人的长相,只因为家乡被北原统治,所以守门的兵丁根本没有拦他,只是伸手收了1文钱。
进了门,一副好奇的样子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他放松了些,走向街边。
但是他的外表风尘仆仆,还拿着行囊,立刻就有人走了过来:
“客官住店吗?”
闾丘齐扫了对方一眼立刻摇头。
这出来拉客的店小二衣着干净,头上还戴着个帽子,脸上带着笑,手规规矩矩地交叉放在身前,一看就是高价客栈才有的模样。他可住不起。
闾丘齐离开了这个拉客的小二,把包袱往身前放了放,警惕一些没问题,不小心就会被人偷了。
但是他很快就觉得不对劲,这曲阳城里怎么一个乞丐都没有。
不仅没有乞丐,也没有看起来游手好闲,只盯着行人财物的贼。
闾丘齐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曲阳城中心的区域,所以清理得挺干净。但他不会觉得曲阳城的角落里还能这么好。
事实上每个城市都会有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治安差一点的更是有大量捞偏门的人。
有一些家底的人可能还能支撑一个浪荡的后代,而没什么家底的人如果不做事,就只能做坑蒙拐骗的偏门。
但是延寿教可不会放任这些人,只要发现一个团体,就会过去剪除对方的羽翼。把被骗的、可以改造的都编进延寿教的小队里进行约束。
而真正死不悔改的头目,则有巡检司出手处理他们,关十天放出来之后如果发现对方仍然不安分,就再来关一轮,直到对方受不了安分下来,或者逃离这个城市。
可能他们去到乡村或者更偏僻的角落里继续游手好闲坑蒙拐骗,官府和延寿教处理不到他们,但他们远离城市之后,就等于放弃建立势力了,不会有人愿意跟着他们在外面吃苦。
因此他们的为祸也会变得轻微。
凡是有外地帮派想来冕州填补一下这方面“市场空白”的,会被延寿教教育得妈妈都不认识。
比人手不是对手,比装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斗狠延寿教杀翻天鹞都不眨眼,何况只是一些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玩意儿。
闾丘齐在见不到乞丐和浪荡子的地方一开始还真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就被街边好闻的香味吸引住了。
他不敢问那食物是什么,只觉得那股香味快把他魂勾走了,他很想吃,但害怕自己要是问那东西是什么,会暴露自己没常识的一面。
他很想转身走掉,但是肚子饿加上食物的香味让他不停吞咽口水,最终还是走到了摊子前,看着在油里炸的东西,实在忍不住问道:
“这是油?你在用油炸东西?”
摊子上的男摊主笑眯眯地跟他说话:“外地人吧?哪里来的啊。”
闾丘齐立刻清醒了八分,赶紧露出笑容:“对,外地人,没见过世面。”却没说自己是哪里来的。
这摊主带着些骄傲的语气说:“这是炸豆腐,最近在冕州才风靡的东西。香得飞起来。”
闾丘齐感叹道:“原来是豆腐。冕州真是富啊,用这么多油来炸豆腐。这油特别便宜吗?”
摊主:“他们都用占豆油来炸,味道没这么香。我用的是花生油炸,比他们炸得好吃多了。来吧,买半斤尝尝。”
闾丘齐看着金黄的炸豆腐,动了动因为分泌唾液而有些酸的嘴巴,继续咽着口水,很想走开,但是腿不听话,像是钉在了原地一般。
“半斤太多了,我买2两吧。对了,怎么算钱?”
“2两,拿5文钱吧。”
闾丘齐站在摊子前,被香气冲得脑袋都有些晕乎乎了,老实掏了5文钱。看老板的老婆递过来用大片叶子编成的容器,往里面塞了二两炸豆腐,递给了自己。
闾丘齐拿到手之后迫不及待地用嘴去咬,吸到嘴巴里。
热油脂加上炸豆腐酥脆的表皮让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就算表皮酥脆,里面的豆腐没那么酥脆,也仍然让闾丘齐吃得停不下来。
等他恍过神来,手里的炸豆腐已经吃光了。摊子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他:“怎么样,好吃吧。再来二两?”
闾丘齐赶紧摇头。这东西当零嘴吃还行,不仅贵,还不顶饿。
“好吃,下次再来光顾你。”
他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想找个饭店吃饭。结果又看到了个炸豆腐的摊,走过去之后他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点东西,他觉得这里的炸豆腐没之前那个摊子闻起来香。
他过去问道:“这炸豆腐怎么卖啊?”
这个摊主开口说:“2两3文钱。”
闾丘齐倒不觉得被之前的摊主骗了,这家的确实不如上一家香。他觉得是油的问题:“你这用的是什么油啊?”
摊主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延寿教的占豆油了,用的是延寿教出的煤炉和蜂窝煤,不然怎么会卖你这么便宜。”
闾丘齐觉得自己就算想装本地人都装不像,没见过、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等他在一个街边饭馆坐下之后,好奇地看着墙上写着菜名还带着数字。觉得看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