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右道的游击将军赵鹏此前从来没听说过延寿教这个教派。
这个年代消息传播速度慢,延寿教又是近两个月才迅速崛起,所以赵鹏听到延寿教的名字,觉得连自己都没听过的,肯定只是个小教派。
因此他把牟安说的延寿教势力很大这种话当成了耳边风。
他感兴趣的是:“你查到私盐了?”
牟安让人把物证和人证都带到赵鹏的面前:“大人你看,这是从他们教派开在村子里的铺子找到的,一看就是私盐。”
而牟安带来的延寿教人证,此刻依然毫无惧色,说道:“这是官盐。是从九阳城盐运使柳公公手里买的。”
赵鹏看了那一篮子盐,也认定这肯定是私盐,官盐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成色的。
但他却挺好奇延寿教的手段:“哦?你说是从柳沁大人手里买的,可有证据?”
“禀大人,都有单据的。”
“单据先不提,你们买这么好的盐,柳公公开了什么价?”
“教主说过没什么不好示人的。此乃好盐,买来时一石8贯钱。”
牟安哈哈大笑,赵鹏也在哈哈大笑。
牟安笑这延寿教真是可笑,掺土掺沙的官盐在官盐所卖8贯钱,这种好盐从柳公公手里出来怎么可能也才8贯钱。无非是私盐冒充官盐卖而已。
赵鹏则笑的是延寿教既然敢把柳公公挂在嘴边不怕别人知道,那就是从柳公公手里买了不少8贯一石的盐。那不就是直接塞钱给柳公公,让他们哪怕卖私盐,公公也认他们卖的是官盐嘛。
就算柳沁大人给了些盐,对一位盐运使来说那些盐也跟土似的,随手卖出高价后大头估计全进了公公自己的口袋。
赵鹏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延寿教私下做着私盐贩卖的生意。但他又不是来抓私盐的,对方是私盐贩子更好,够富。
于是他问:“你们延寿教谁做主啊?”
“是我们教主。”
“好,你回去告诉你们教主。给我军送1万贯军资,1万石粮,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去吧。”
赵鹏原以为自己已经给面子,你贩卖私盐我都装没看见了,但没想到这延寿教的人根本不领情。
“将军,我们没有贩卖私盐,不知为何追究我们?”
赵鹏只是皱了皱眉头,牟安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把延寿教的人打倒在地:
“混账!还敢抵赖!”
这人倒在地上仍然说道:“将军要是不信,自去问柳公公,不许污蔑延寿教。”
牟安上去踹了这人一脚:“柳公公还在九阳城里等我们去救呢,让我去问?你不如让他到我们将军面前来说话。”
虽然这是在自己的大军里,但赵鹏还是被牟安的话吓了一跳:“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柳公公自然是不会错的。”
太监心眼小,万一有一两句话飞到公公耳朵里,指不定就坏了事。所以哪怕柳公公在几百里远,赵鹏也不想赌。
赵鹏没好气地说:“你这人必是延寿教的虔诚信众,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也罢,你也不用回去了,叫什么名字啊,看看你们教主赎不赎你。”
躺在地上的延寿教教徒从地上爬起来,高高昂着头颅:“鄙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护教者王晓轩。”
赵鹏懒得理他,吩咐把人带下去,给那延寿教带话,说有个叫王晓轩的被抓了,让他们教主亲自来赎人。
然后赵鹏一挥手:“往曲阳城下走,咱们就在曲阳城外扎营。”
牟安问:“将军,不在南村待一晚上吗?吓吓他们。”
“不用。你不是说那何地主告诉你曲阳县做什么都绕不过延寿教嘛,等我收拾了延寿教,他们自然屁都不敢多放一个。到曲阳城下,好好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威风。”
“还是将军高明,小的得令!”
随着赵鹏一声令下,官兵队伍加快脚步往曲阳城下赶去,最后在落日余晖之时赶到了曲阳城外。
原本还想绕着曲阳城扎营,给曲阳城里的大大小小一些大军震撼的赵鹏,突然发现曲阳城外居然已经有一个营寨了。
“那是什么?曲阳县之前路过的官兵扎的营?去问问。”
问了之后发现居然是延寿教的主营地,赵鹏不禁愕然。不看不知道,亲眼一看才明白这延寿教果然势力不小,居然在曲阳城外这么近的距离扎了个营。
赵鹏哼哼冷笑两声:“牟安,你带人去把里面的人赶走,咱们今晚就在里面扎营了。我去城里见一下知县,你把事情办好,懂吗?”
牟安当然称是,拉起人马就往路边井营地走。
连同壮丁夫役八千人浩浩荡荡往路边井营地前进,延寿教的巡逻队也不是瞎子。看对方来势汹汹来意不善,营地里恰好又没有能拿主意的人。
教主不在,竹季远、周石磊也不在,只有一个周宇提拔的九阳人临时营长。
对危险有些敏感的他直接下令点起烽火,反正宁可错点也不能遇险不点。
等牟安来到路边井主营地的时候,延寿教的教兵已经严阵以待,在围栏后面死死盯着来势汹汹的数千人马。营地里的烽火直冲云霄。
牟安就算背靠大军,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