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黎夏站在何彦对面,质问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刚刚他说什么,他要小鱼儿跟着他。
“不可能。”
黎夏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稳,“我不同意。”
“离婚是你提的,要求自然我定。”
“你已经有林苏了,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又何必跟我争小鱼儿?”
“林苏是林苏,小鱼儿是小鱼儿,不发生冲突。”
黎夏一直憋得那股火腾的窜上来,她双手用力拍到桌子上,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泛红,无暇顾忌疼痛,她咬牙道,“何彦,别欺人太甚。”
与其像之前那样对他爱答不理,何彦倒是更愿意看到她现在抓狂的模样。
“难道不是你得寸进尺?”
何彦唇瓣微扬,看着她。
黎夏冷笑道,“何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离婚是我提的,但是真正想离婚的是你吧?你巴不得我早点给林苏腾地方!”
“我一直都没说过我承认林苏肚子里的孩子。”
“那你把她养在你的别墅里又是什么原因?”
“我……”
黎夏摇头,似笑非笑地说,“我原来以为你也是个洒脱的人,可没想到你也玩不起,你拿孩子绑架我,对簿公堂我也不怕你。”
何彦原本是为了气她,却没想到她是真的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他冷下脸,沉声问,“如果说,我有我的理由留下林苏,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吗?”
黎夏压根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别跟我争小鱼儿的抚养权,你知道的,是你对不起我。”
何彦一直觉得她只是在吃醋生气闹脾气,可现在分明不是了。
她这么容易就推开他,又总是在他面前维护别的男人。
何彦抬头看着她,“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黎夏眼底错愕一瞬,旋即那一点光也跟着熄灭。
她直起身体,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然后缓慢转身。
看着她一步步朝着门口走,挺直的背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他站起身,想迈出脚步,又停住,收回来,站在原地。
双手攥拳,他眼神无奈又愤怒。
黎夏的手刚落到门把手上,就听何彦轻声开口,“我不会离婚,你死心吧。”
身体只顿了一瞬,黎夏拉开门,离开了。
夕阳从外面照进来,柔金色的光芒撒在男人宽阔的肩背。
砰的一声!
男人攥着拳头砸向昂贵的实木桌面,拳头隐隐作痛,但是比不上他心痛。
何彦完全没想到,他和黎夏会有这一天。
助理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文件,迟迟不敢敲门。
秘书取完文件回来,就看到他在门口站着。
她好心告知,“你进去吧,何总在里面。”
助理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知道。”
“知道怎么不进去?”
秘书好奇地问。
助理叹了口气,说,“我就怕我进得去,出不来。”
还不等秘书琢磨他的意思,助理已经鼓起勇气敲门,里面传来模糊的一声进。
秘书还是第一次看到助理这么紧张,这得是多大的事情能把八面玲珑的他为难成这样。
办公室里,何彦正在办公,抬头看到他走进来,又注意到他手里的文件,问,“那是什么?”
助理正好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没想到老板就主动问了,他自然不会错过这大好时机,将文件放到他面前,“何总,这是……”
他犹犹豫豫的,何彦果决地接过来,拆开。
在看到文件内容时,他的脸色瞬间黑了。
文件被他猛地丢出去,散落几张纸,上面清楚落着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何彦冷笑道,“她现在倒是学会这招了。”
他缓和半天,才勉强平定情绪,拿出手机给黎夏打电话。
可是怎么打都是关机。
何彦抬头看助理,“帮我联系黎夏,不管用什么方法,将人带到我面前来。”
“是。”
助理刚要走,何彦又说,“等等。”
何彦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我亲自去。”
他觉得他上次的警告还是轻了,所以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黎夏家,只有保姆在。
保姆如实说,“她们都出门了。”
何彦问,“去哪里了?”
“去南城,说是要去散心。”
她留下离婚协议激怒他,她自己倒是会躲清静,出去散心了。
何彦从黎夏家出来,对助理说,“给我定南城的机票。”
“是。”
助理赶紧去办。
南城。
当地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有专门的婴儿房。
育婴师正抱着小鱼儿哄睡,黎夏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黎夏名下除了会所,还有两家酒店。
酒店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如果就这么关了,砸在她手里,只怕她父亲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