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哨子声响,那只花豹收回獠牙,极为不甘地悄然退下,楚南絮这才敢迈动早已僵硬的双腿,朝尉迟济所在的方向快步挪去。
高滦之迎着楚南絮,虽然楚南絮的眼中没有他,甚至躲着他往前走,他依旧顿下脚步,问向楚南絮:“絮妹妹,你有没有怎么样?”
楚南絮连看都不看他,暗骂了一声“无耻”,朝着尉迟济奔去。
“表哥!你快走,还愣着作甚!”孟向彤恨铁不成钢,看见好不容易逃离尉迟济魔爪的高滦之,磨磨蹭蹭不肯离开,急得直跺脚。
高滦之这才回过神,黯然离开。
尉迟济快走几步,张开双臂接住眉宇间带着惊恐余晕的楚南絮,低头看了眼她的脖颈,确认只是一点皮外伤,才失而复得般将她拥抱在怀。
劫后余生的楚南絮虽然需要别人安慰,但不习惯尉迟济的这般“热情”。
她什么时候和尉迟济这般亲密了?
稍稍抱了一瞬,她连忙将尉迟济推了推,可身前男人实在稳如泰山,她那点力气犹如以卵击石。
楚南絮拿这人完全没有办法,只好拍拍尉迟济的后背,道了一声:“我有话要对孟向彤说,你先松开。”
如此,尉迟济才乖乖放开楚南絮。
楚南絮转过身,对着孟向彤与高滦之匆忙下山的背影,大声道:“孟向彤,每月十五,你过得可还舒服?”
孟向彤身形微凝,脚步缓了下来。
这几个月,她过得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义父将她救出为她诊治,第一个月确实得以缓解,可是没想到,第二个月只能服用加倍的药量,才能让她感觉不到那痛彻心扉的蚀骨之痛。
她要被楚成尧奇特的毒药给搞废了。
“我还想着,若你主动找来求我,并乖乖回顺天府继续坐牢,我会大发善心给你所中奇毒的缓解之药,不过既然你打算如此害我,我也不会动什么恻隐之心。”说罢,楚南絮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随手将其扔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瞬间瓷瓶碎裂,里面的褐色药水洒了一地。
孟向彤瞪大眼睛看着楚南絮做出如此举动,她唇角微颤,看向高滦之。
“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子,她就是个毒妇!”
高滦之叹了口气,拉着孟向彤赶紧走。
“义父不是已经给你用药缓解?正好你也不打算求她,走吧。”
孟向彤都快哭了,“可是,她手上的药,是楚成尧给她的,哪是义父手下研制出来的药能比拟的?”
高滦之可没有闲心安慰孟向彤,此刻他除了沉浸在楚南絮是尉迟济的女人的震惊中,只想快速逃离此地。
尉迟济这人太可怕了,哪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义父已经不打算继续在身后指点江山了。
待他们事成,他会将楚南絮给夺回来。
高滦之幼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别庄玩耍段时间,他同孟向彤一样,对明山地形很是熟悉,眼下,他带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孟向彤急匆匆往山下走着,那只花豹早已失去锋芒,如忠诚的小狗般紧随其后。
高滦之现在脑子很乱,他现在已经与尉迟济撕破脸,没有必要再在武定侯府伪装下去,接下来如何做,他还需向义父讨教。
不知义父的丧子之痛有没有成功化作力量,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帮助义父举世了。
即便时机并不成熟,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孟向彤身上所中的奇毒,令她的头脑经常性不太能受控制,因为心底对楚南絮的恨意越来越甚,她一边如行尸走肉般走着,一边喃喃自语:“方五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和他说直接将楚南絮就地干了,他偏偏自作主张要表哥先来,他死不足惜,可楚南絮的清白却还在,真是可恶,待我回去,我要求义父再给我一次机会”
“孟向彤,”高滦之停了下来,扯住孟向彤的手腕,“你在说什么?”
孟向彤涣散的眼神在耳畔传来高滦之的声音时重新聚焦,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又知表哥对楚南絮有多看重,连忙摇头道:“没,我什么也没说,表哥你听错了。”
高滦之深吸一口气,扬眸看了眼周围静谧的山林,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厉,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孟向彤给捕捉到了。
孟向彤转身就要跑,然而她哪是高滦之的对手,她的衣领被高滦之一手擒住,脖颈被勒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孟向彤,别以为义父宠你,你就在我面前无法无天。”
“你知不知道,你从狱中逃走,年迈的祖母因此受到顺天府的传唤逼问,给我们武定侯府带了多少麻烦事?在牢狱一年你都坚持不了吗?偏偏要求着义父去救你?”
“我以为你只是任性不懂事,起码在我面前是听话的,不会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可现在”
孟向彤被高滦之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