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挂着事,楚南絮睡得并不安稳,而且,她睡着睡着,突然感到身体由下而上传来一种奇怪的异样。
空空的,燥燥的,潮潮的,口有些渴,但又不是真的渴,整个人躁动不安,似乎很需要满足的安慰
梦境一转,她突然被一个宽阔的胸膛拥入了怀中,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松木香味,眼前是那张被丁香色发带遮住双眸的俊脸,楚南絮心头陡然一颤,心里虽然抗拒,身体却不由向那张温柔却有力的大手靠近着,以求尽快纾解心中的难耐。
此时此刻,楚南絮虽然沉浸在睡梦中,但她猜到一定是那‘美人娇’的余毒来侵袭她的身子了,要不然这渴望的感觉怎会如此熟悉?
回想起尉迟济对她所说的“不能找别人解决”的警告,楚南絮在睡梦中也觉愤愤,许是余毒对她的影响没有毒发时作用那般大,她一把推开面前这为她‘服务’的男人,低低骂了一声“滚开”,便狠心扭头奋力奔跑着,她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跑出润清轩的场景,她才得以喘息,平复着刚刚油浇火燎的心情。
只是,熟悉的松木香为何还在鼻尖萦绕?明明她已经远离了那个坏男人。
眼前骤然一片混沌,疑惑间,她仿佛听到了清脆的响声,仿佛清泉淙淙融入深潭,清耳悦心,却扣人心弦。
不妙之感令楚南絮心脏猛然一紧,浑身的汗毛仿佛瞬间竖起,她倏然睁眼,下意识地“蹭”地一下起身坐了起来。
自打上一次尉迟济夜闯她的闺房,她便在轩窗上方挂了一个铃铛以作示警。混账东西做事出其不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偷偷跑进她的房间。
铃铛所在的位置风吹不到,但倘若有人闯入,一定会碰出声响。
果然,隔着轻纱幔帐,楚南絮看到了一道站在窗边挺拔而立的身影,月光洒在他半束的发髻上,清冷中又不失英气。
楚南絮大脑的混沌瞬间驱散,咬牙切齿,“尉迟济,你把我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尉迟济看了眼余音渐消的风铃,在听到楚南絮气急败坏的声音后,他勾唇浅笑,一步一步朝床榻逼近。
“本王自然是没有把这里当成家的,要不然每晚都会在这里睡下。”
楚南絮被尉迟济这句不要脸的话给惊呆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要说这一世,两人见面时的一开始,楚南絮还会与尉迟济顾及身份地位之别,对他尊称一声“齐王殿下”,可现如今,她除了有外人在的时候对他表示该有的礼节,私底下她不会顾及他一点身为王爷该有的尊重和面子。
反正他没脸没皮,不是吗?
“楚大小姐放心,本王怎么会胡来呢?本王是有理由而来。”
尉迟济和上次一样,随手抄了把椅子,坐在楚南絮的榻边,与楚南絮隔着轻纱幔帐相望。
他倒是想亲眼看看楚南絮慵懒惺忪的睡颜,可他怕自己的行为太过冒进,将楚南絮吓到。
逗归逗,他尽量不让楚南絮对他产生反感。
果然,楚南絮看尉迟济在榻边乖乖坐下,心下稍安,只是她的心弦一松,身体的异样感就起来了,楚南絮恨铁不成钢地对自己骂了一句“没用”,咬着牙对尉迟济道:“你是不是又对我外间的婢女下了迷药?”
尉迟济笑道:“放心,本王很有分寸,不会让她有所察觉。”
楚南絮简直要被尉迟济给气笑,“这是不让她察觉的事吗?你这人”
楚南絮都不知道怎么去骂他好了。
“你这次又来找我干什么?说完赶快走!”
尉迟济丝毫不理会楚南絮的疾言厉色,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笑,听着楚南絮都想挠他。
当然,楚南絮最怕尉迟济又提及‘诚意报恩’一事,她在内心祈祷着尉迟济可别又来催她,要不然、要不然她真的会控制不住要发疯。
“白氏的案子,有了新进展,你要不要听?”
楚南絮不吃尉迟济那一套,“齐王殿下秉公办案就是,小女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正杀死小厮的凶手一定逃脱不了律法的制裁。”
尉迟济听着楚南絮的头头是道,笑得更甚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令楚南絮悦耳。
“楚大小姐不听就算了,有的证据,倘若别人不知道,就相当于不存在。”
说罢,尉迟济作势起身离开。楚南絮则被尉迟济这番言论惊得嘴巴有些合不上。
不是说齐王殿下刚正不阿,伸张正义,公明正气吗?这是堂堂齐王殿下该说的话吗?
吐槽归吐槽,但楚南絮还是不得不在心里说了句软话,“听的,小女要听的,殿下莫要说气话。”
楚南絮一边说这话,一边用指甲狠掐自己的指腹,努力让自己淡定。
此刻的她,简直腹背受敌。一方面,她要承受尉迟济的无赖行径,一方面,她要忍受身体隐隐带来的不适。
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