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皇后遏制着声音里的怒意询问罗太医:“罗太医,你可看出了什么?”
罗太医放下手中药箱,对甄皇后恭敬一礼,“回太后的话,据老臣观察,高世子的体内确实服用了一种奇药。”
就在高滦之的心放回肚子里之际,就听罗太医说:“此药剂量微小,仅作助兴调情之用,”罗太医一派闲适地捋着胡须,神色淡然,“男女交合之时使用此药,能使人精神专注,竭力而为,但绝不会引发头脑混沌、记忆缺失之病症。”
站回甄皇后身侧的嬷嬷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肮脏下贱的三人被大家发现时睡得那般沉,原来是精力耗尽。”
罗太医的话音一落,高滦之和楚致晴顿时都傻眼了。
他在说什么啊?他们哪服用过那般药物?
“皇后娘娘!微臣向天发誓,微臣是被人迷晕带至了荒院,微臣从始至终都不省人事,微臣怎会与楚致晴做那等事!”高滦之跪爬到罗太医脚下,“罗太医,你一定是诊断错了,你再好好看看,在下身上绝对没有助兴之药!”
罗太医嫌弃似的连连后退,转身对甄皇后躬身揖礼,“娘娘,老臣去偏屋为昏迷不醒的楚大夫人与高大夫人诊治,两位夫人不能再耽误了。”
甄皇后忍着怒气挥了挥手,示意罗太医赶紧前去。
在朝为官的人人皆知,罗太医坐镇太医院院首多年,医术精湛不说,一辈子兢兢业业,诚诚恳恳,他的话若是不可信,那整个皇宫就没有什么值得信任之人了。
楚致晴的心思早已从仿佛被烫得起了大泡的小腿上转移,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感。自知自己无论如何辩解,都不会得甄皇后的一句软话,她神色木愣愣地伏倒在地,心想她到底是得罪谁了,着了何人的道?
“皇后娘娘,微臣向您坦白!”高滦之瞧见甄皇后欲下定论的模样,心下一横,决定坦白从宽,“微臣在宴会场上,无意间瞧见了楚致晴频频向微臣的眨眼暗示,微臣不明所以,放任好奇之心,在宴会结束时前去与她见面,结果微臣一见到她,脸上便被她从荷包掏出的药粉迷了眼,之后的事,微臣便记不太清楚,待清醒之后,便是躺在荒院”高滦之满脸悔不当初,恨不得捶自己胸口好几把,气自己当时真是眼瞎心盲,干点什么不行,偏偏对楚致晴的异常产生了好奇心。
“我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就被楚致晴”高滦之捂起脸,简直要哭了出来。
甄皇后挑起眼尾,心下来了兴致。
高滦之抽噎着补充了一句:“皇后娘娘可以核查楚致晴的荷包,那里面一定还有药粉的踪迹!”
从湖岸边捡来的荷包一直被许嬷嬷收藏,闻言,许嬷嬷立刻将其呈到甄皇后面前。
不过甄皇后连接都没有接,用眼神示意许嬷嬷将荷包打开,待瞧见里面除了些碎银之外,确实还有个沾染着粉末的纸包,甄皇后冷笑一声,“拿去让罗太医鉴别。”
“是,老奴这就去。”
楚致晴被高滦之这番言论惊得说不出话。
他这是在做什么?狗咬狗吗?
呸呸呸,她才不是狗,高滦之是真狗!
“高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药粉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吗?那明明是”楚致晴紧紧咬着嘴唇,将到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她不能将事实的真相说出口。
她总不能在当下向甄皇后坦诚她向高滦之主动伸出了橄榄枝,借他之手构害楚南絮。
其实楚致晴的计划中,一直都将高滦之当成一枚棋子。
她知他有意迎娶楚南絮,在两人私下见面时,便询问他愿不愿意坐实他与楚南絮的关系。
只要楚南絮真正成为了他的女人,他还怕不能将她娶回家?
正如她的料想,高滦之虽面色犹豫,且觉得她给楚南絮下了媚药一事稍有不妥,但还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她原本的计划很是周全。
在楚南絮承受不了‘美人娇’毒效发作之际,她会由那位叫碧莲的宫女,无意间将她引到那处无人荒院,高滦之因此便可以趁虚而入,满足楚南絮压抑不住的欲火进而夺了楚南絮的身。
到时,她再引着一群贵女去看他们二人的现场表演,如此,楚南絮名声尽失,声名狼藉,任楚南絮再如何脸皮厚,也不会再有脸面继续在京城生活下去,说不定,父亲和母亲也会因此对楚南絮心生厌恶,到那时,大将军府的嫡女,只会是她楚致晴一人。
可是,事情怎么就反过来了?
楚致晴心中陡然一惊。
难道,是楚南絮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对她反杀?
她是如何做到的?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
可除了楚南絮,她没有其他的敌人啊
楚致晴当下纠结极了,她无法将事情的真相对甄皇后说出口,她不能说她原本是要陷害楚南絮,结果自己却着了楚南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