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半垂着眼帘细细琢磨着徐二此人,跳跃的烛火在他俊朗的侧颜上明明暗暗,一如他的千头万绪,辗转在手上已经得到的线索当中。
在武定侯别庄做长工的徐二,与同伙专门在官道上劫官家家眷的路,看似是一般劫匪做派,但据尉迟济的调查,徐二一行人不怎么看重钱财,而是专门盯着被劫之人的贴身信笺,如此行事,绝非普通打家劫舍那么简单,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指使。
若非上一次徐二作案时踢到了铁板上,那秦家小姐不计脸面也要将劫匪偷走她书给情郎密信一事抖了出来,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也不会过分关注发生在京城外官道上的普通劫盗案,更不会亲自追捕并审讯藏身在老家清源村的徐二。
官家家眷的贴身信笺,看似无足轻重,但若真要细想起来,那可是掌握京城权势家族动态的一种看似极不起眼的方式。
究竟是何等高人如此另辟蹊径?徐二钉嘴铁舌,用尽手段也不能将其撬开,既如此,那他也不必与他硬碰硬。
“徐二先不要处置,再派些人手对他看管,兴许”尉迟济眯了眯眼,“有人很快会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