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枪，朝着那个正在进入舱门的黑影，尽管有一颗子弹打偏了，但其中一颗命中了。那黑影闷哼了一声，紧接着连忙退了出去，“砰”的一声关闭了舱门。

“打中了吗？”

文玉潇刚才那一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显然打偏的是他，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舱门又关上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额上的汗却有一种瀑布的感觉，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打中了！”

果断开枪后，李烨烁的眼神都变了，突破了心里那道坎儿，他也就不再犹豫。

“打中是打中了，但是没打穿。”

如先前所料，敌人的防护装备有着良好的防弹效果，仅有三四米的距离，手枪弹硬是没击穿，如果是步枪可能效果会好一点儿。

“快取武器！”

李烨烁握着枪，目不转睛地望着舱门处。

文玉潇总算反应过来了，他连忙跑向外挂舱，打开后先取出一支自动步枪丢了过去。两人配合极好，李烨烁丢下手枪就接住了步枪，接下来是弹匣。一直以来的训练总算没白费，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下来，李烨烁再次以“小黄鱼”号做掩护拒枪瞄准，但……

外面迟迟没有动静，两个人却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下一秒敌人就冲进来。

“你猜他们在干什么呢？”文玉潇小声问。

“我猜他们在考虑要不要丢一颗手雷进来。”李烨烁觉得自己的培训肯定是用上了，但这不是一个好的教学结果。

“那他们不怕把自己的潜艇炸沉吗？”

“不会的，手雷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我们就惨了。”

“那……我去穿防护服？”

李烨烁有点儿犹豫，不过考虑到己方目前在枪弹面前等于裸奔，他也只好点头同意。

“动作快一点儿。”

文玉潇的动作算是快的了，但敌人显然更快，就在他刚穿进一条裤腿的时候，舱门被撞开了。

“突突突突突……”

李烨烁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地星制造的枪支可谓简陋，一串子弹打下去，狭小的空间立刻硝烟弥漫，子弹好像打在某种硬物体的表面上，叮叮当当的跳弹溅射得到处乱窜，空间实在太狭小，跳弹差一点儿没伤了自己，等李烨烁一匣子弹打光他才赫然发现，对方竟然手持防弹盾牌冲了进来，来不及细想了，盾牌已经撞到他的脸上了。

“哎哟——”

一声惨叫之后，李烨烁头皮发麻，心里只涌出两个字——完了！

……

……

如果说大脑是记忆的储存器，那么大脑也很擅长编故事。

曾经有那么一刻，李烨烁以为自己回忆了一生。如果说对叔叔的爱来自于弱者对强者的崇拜，那么姐姐才是那个从小把他带到大并倾注真情的人。可那一刻他偏偏想要拥抱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那个人从来没曾走进过他的生命里，甚至远远掠过也不过留下了一道惊艳的背影，短暂的接触与其说能产生爱情不如说是原始冲动更为准确，但李烨烁情愿把那个叫做爱。

匆匆的相识，又匆匆的离别，这一次也许是永别！

“宋茜——”

就在李烨烁发出撕心裂肺的最后呐喊时，倒在地上的他侧着脸看见了那一头还没穿上裤子就被按住的同窗好友，这一刻的镜头是慢的，他甚至想到了下一秒子弹打进自己头颅的那一瞬间。听说在死亡瞬间大脑还会有一阵的清醒，那么下一秒他应该看到自己的鲜血，然后静静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幕……

“啊——啊——放开我——你们这些……”

下一秒映入李烨烁眼帘的是好友文玉潇手脚并用乱抡起来的王八拳，两名黑衣军士兵甚至放开了他，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文玉潇自顾自的表演。

场面很是奇怪。

待李烨烁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先前把自己撞倒的士兵也仅仅是没收了他的武器，随后退到一边，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李烨烁呆愣愣地看着那名士兵，对方甚至连头盔都没戴，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而对方也在静静地看着自己。

说好的见人就杀呢？

李烨烁愣住了，而文玉潇在乱挥了一顿拳脚后也愣住了，他俩四脚朝天，活像一只翻了盖儿的乌龟。

沉重的脚步声从另一边传来，听得出脚步的主人走得很稳，踩踏在潜艇的内甲板上铿锵有力，这肃杀的氛围实在令人恐慌。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们杀人杀腻了？要来点儿新花样儿？

李烨烁不爱读书，但很喜欢听故事，飞船的故事很无聊，但那些来自地球的故事则不然，有些很有趣，有些很残忍，他听说人类的古代发明了很多酷刑，有些刑罚单纯就是为了取乐，如果是那样还不如一枪打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