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嫁妆至一顿感头皮发麻,根本不敢跟世子爷对视,声音有点僵的禀报道:“世子妃的嫁妆”
背后早已汗津津的至一迅速抬眼瞟了坐在那里脸色已黑如墨的世子爷,吞了吞口水如实道:“当初世子妃从南疆匆忙起程进京,因边境战况激烈,她带嫁妆出行恐出危险,凌家跟王妃商议嫁妆先入南疆将军府,等时局安稳再派人送入京中。”
“那嫁妆如今在哪里?”韩信起不耐烦道,他不能接受那个臭女人竟能如此轻松地与自己划清界限。
不是说商人重利吗?
想她在凌家的受宠程度,嫁妆大概率也不会太寒酸。
若他手中捏着凌家那么大一笔财富,那整日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赚钱的小妮子不找上门来讨要他韩字倒过来写!
韩信起这边算计得明白,却不想被至一一句话砸烂了他心中的小算盘:“回主子的话,世子妃的嫁妆在您率军回京后也已上路,估摸还有一两日就能入京,以世子妃的脾气,大概已经派人半路截胡,消息肯定已送出去,让凌家人不必送来王府了”
“你说什么!”韩信起咬牙切齿。
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什么善妒!什么不能接受平妻!
若之前他对她一无所知无从判断便罢了,可至一刚刚把那个女人的详细情况告诉他。
结合她过往和今日种种,韩信起此时也不得不接受他结结实实被那个可恶的女人耍了的事实!
明明是那个女人在京中憋屈了一年,心痒痒的不愿被关在这深宅大院之中!
明明是她早就不想当这个世子妃,想挣脱这束缚住她的牢笼!
所以她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本就想找个由头离开,却不想他千里送人头,先搞出陈娇这么条小辫子,让她拿着自己的“过错”借题发挥,顺势就把这门亲事搞砸了!
“好一个狡猾的小妮子!坑人竟然坑到本世子头上来了!”韩信起立即咬牙切齿地吩咐道:“派人去城外给本世子堵!那嫁妆必须进我镇南王府,若有人敢反抗,就得杀无赦!”
他可不甘心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中,害的他背了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恶名不说,让那丫头事事都称心如意,还能不沾染半分麻烦的全身而退!
“主子您”至一刚开口,房顶就传来“咚”的细微响声打断了他刚想说的话。
韩信起目光一凛倏然抬头,顺手抓了桌案上一支毛笔丢了出去。
强劲的力道将屋顶瓦砾砸断掀起,躲在屋顶的人迅速闪向一边,险之又险的匆忙朝一边避开,顺着一侧的柱子朝下滑了下来。
“娘咧,你们莫不是都长了狗耳朵吧!”从天而降的纤细身影人未到声先至,骂骂咧咧的吐槽中透着的尽是恼火。
韩信起眼眸一眯,这不巧了嘛,他要的人,来了!
凌央只不过是听人说狗世子把她的人给扣了故而决定悄咪咪的来探探这位婚都离了的前夫哥究竟还在作什么妖?
不都说最好的前任应该是像死了一样的存在吗?
她已经在竭力撇清自己跟镇南王府,以及这位傲娇易怒的世子爷的关系了,他这边又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谁知道一来就听韩信起让人去打劫她的嫁妆,还舔着个脸说什么杀无赦!
他当自己是皇帝还是玉皇大帝呢!
就在那愤愤不平的一晃神之间,脚下不经意的一个挪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就被屋里人察觉到。
凌央心里暗骂一声,躲开飞起的瓦砾顺着屋脊滑下去,谁想到低头一看便迎上韩信起不怀好意的冷眸。
他竟站在她即将落地的点上,这是打算守株待兔吗!
凌央腰部发力向前一探抓住房梁一侧顺势一荡,整个人凌空腾起,一扭身便换了个方向。
韩信起第一时间猜到了她的意图,随着她迅速走位。
一旁的至一看着这对“怨偶”相互斗法,觉得自己搅合进去似乎多余,立即转身退出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靠!这也太狗了吧!”凌央本想直接从开着的房门冲出去的,谁想到至一那狗东西竟然还挺有礼貌地顺手关门!!!
被堵了个措手不及的凌央不想一头撞门上就只能朝着最近的柱子一蹬,整个人反身往屋里撞去,直接一头撞进了迎上来的韩信起怀里。
“抓住了!”韩信起声音中满是得意。
凌央自认倒霉,手里抓着韩信起丢出来的那支毛笔尴尬地挥了挥手,扯起唇角尬笑道:“叮,您的外卖已送达!”
韩信起眼皮微垂,看着被他紧紧箍在怀里的女子,本就冷峻漂亮的下颚显得更为凌厉。
凌央不由看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欣赏传说中的京中第一美男。
被眼前美色迷惑,下意识伸手摸了上去,嘴里还啧啧感叹:“啧啧啧,好有型的下巴!”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