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吗?”顾景珩开口问道。
“奴婢真的没有跟您开玩笑,药物万万不可再用。”
天意啊!
这个孩子注定要生下来,注定要来碍他的眼。
顾景珩抬头看向屋外,眼神分外复杂。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顾景珩看着床上躺着的南鸢,眼神中的心疼似要化为实质。
“这……需要看她什么时候可以想开了。”
医女开了药方便离开了,独留顾景珩一人陪着南鸢。
他看向南鸢的腹部,小家伙还真是顽强啊!
不过,即便是生下来了,它就一定能活下来吗?
顾景珩的眼神有些阴狠。
“啪——”
顾景珩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在想些什么?
他怎么会想到跟他父皇一样的办法?
他是什么时候可怕成这个样子的?
不行不行,杀了这个孩子做什么?
他不能杀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做了这件事情,终究会变成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不知道那天就被南鸢知道了,落下这把刀。
罢了。
顾景珩坐在床边,握住南鸢冰凉的小手,抵在额头上,终究是妥协了。
留下吧。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生下来便生下来了,他又不是养不起。
再者说了,不管是谁的孩子,只要是南鸢生的,落在他的手里了,那便是套在南鸢身上的一条无形的锁链。
孩子在他的手里,南鸢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南鸢很在乎亲情的,有孩子在他的手里,也算是有一个保障。
他也可以养养这个孩子,就当做是练手了,提前试试如何做一个父亲。
未来,他和南鸢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想明白这些,顾景珩给南鸢换了个新的房间,窗子明亮,适合疗养。
他又让人把政务都送到这里来,日日陪着南鸢说话。
“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不会对你的家人出手的,他们都还好端端的。”
他握着南鸢的手,温柔地安抚道。
但床上的南鸢却依旧沉睡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我知道我说的话过分了些,你醒过来,我随你处置,好不好?”
“你是不是怪我羞辱你,那是我口不择言,以后不会了。”
“你之前也骂过我,羞辱过我,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也不许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你说我动手打你,可你打的我更多,不是吗?”
顾景珩处理完公务,便在床边跟南鸢说着话,试图唤醒她,让她睁开眼睛。
但是不管他说什么,床上的人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日复一日,转眼就要过年。
除夕那天,按照旧例,他是需要进宫陪皇帝皇后,以及诸位大臣一同守岁。
但南鸢现在这个样子,又不适合出去。
“阿鸢,我就离开一晚,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顾景珩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南鸢,又亲自给南鸢掖好被角,才匆匆赶往宫里。
却没有看到床上人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除夕夜宴上,觥筹交错。
他身为一国太子,自然也得应酬。
可是心中惦记着家中那个病体微恙的小女子,却让他无法专心。
不时有人跟他敬酒,都被他推掉了。
瞧见丞相,顾景珩走过去。
“太子殿下。”沈丞相恭谨行礼。
顾景珩摆摆手,“今日是除夕,丞相不必拘泥于礼节。过了年,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沈丞相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微愣。
一家人?
“敢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啊?”纵使他心如玲珑,也不知道顾景珩这是要做什么。
“丞相家有一女,名沈鸢,贤良淑德,是为太子妃之选。”
提点完丞相,顾景珩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席了。
他有些放心不下南鸢,总感觉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太子府,寝殿。
除夕之夜,偌大的寝殿里,只有南鸢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手指轻颤了几下,终究是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雪白一片。
她记忆混沌了一阵,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做了什么。
南鸢记得她是要让人去盯着阿七的,可是却跟顾景珩吵了一架。
她不愿跟顾景珩多作纠缠,再加上他说了那么多的混账话,她便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