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回事?”南嘉慕瞧见了南鸢脸上那道从耳边蜿蜒到嘴角的伤疤,握着南鸢手腕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帷帽垂下来的帷幔拂过脸颊,南鸢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脸上的疤痕。
时间过得太长,她都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有伤疤了。
“就是……不小心伤到了。”南鸢有些含混的说道。
南嘉慕并没有那么好打发,追问道:“不小心?不小心能伤成这样?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
“是不是太子害的?”
南鸢没有说话,因为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说。
“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南嘉慕说着,转头就要往府内走,却被南鸢拽住。
“哥,你做什么?”南鸢两只手拽住南嘉慕的胳膊,试图拦住他。
随后,她又紧张地看向周围,对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先下去吧。”
侍卫也很自觉,驾着马车便跟着南家的下人离开了。
南鸢将南嘉慕拽到南家的门房里,瞧见周围没人,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你拦我做什么?”南嘉慕看着南鸢,眉宇之间尽是怒气,他深吸了两口气,火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消失的这半年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不然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哪儿还有之前想做就做的脾气?
南鸢垂下眉眼,声音轻柔的说道:“你先不要着急,我没什么事情,现在就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你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就是了。”
“我在佛寺里面待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在太子府待了两个月,去阳城待了小半个月,再加上折返在路上的时间,差不多也消磨了半个月,这就是我这半年的经历了。”
南鸢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清楚,只不过略过了自己在太子府受尽折辱的那两个月经历。
“阳城?你去阳城做什么?”南嘉慕敏锐地察觉到了南鸢话语中的漏洞。
按理来说,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顾景珩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上跟着南鸢一起去阳城那么远的地方。
南鸢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南嘉慕,眸色颇为严肃。
她没有直接回答南嘉慕的这个问题,反而是说:“哥,我怀疑有人陷害我。”
听到南鸢这话,南嘉慕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忙问道:“怎么说?”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感觉到我自己有些不对劲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脾气。就像是半年前和谢王妃闹上公堂的那次,我整个人的想法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直钻牛角尖,一思考便头痛欲裂。”
“还有……还有就是我脸上的伤,受伤的那次也是这样,头疼,执拗,硬跟顾景珩对着干,口不择言,那些话在我清醒的时候,我是绝对不可能说的。”
南鸢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相反她很怕死,很畏惧强权。
她不可能在明知道顾景珩掌握着自己生死的情况下,还跟他硬碰硬。
可是那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不光如此,我还咳血,反胃,甚至是想寻死,这在我之前是完全没有过的情况。”
“我怀疑我的身子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找了好多大夫,都没有查出我是出了什么问题。”
南嘉慕听了这话,脸色很是阴沉,对顾景珩也是愈发的不满了。
“即便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也不应该动手。”
小鸢儿这般柔弱,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至于身子,一会儿让爹给你诊个脉,查探一下比较放心。”
“你身上还受了什么别的伤吗?”南嘉慕上下打量着南鸢,担忧地询问道。
南鸢随他打量,说道:“哥,你放心吧,这种事情也就出了那么一次,我没什么事的。”
“你受苦了,”南嘉慕说着,伸手揉了揉南鸢的脑袋:“去阳城是为了躲太子吧?”
南嘉慕虽然不知道南鸢是怎么摆脱顾景珩的监视的,但是他了解南鸢的性格,多半是不愿意跟着太子过的。
南鸢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南嘉慕微微眯起双眸,这里面不是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是打算离开京城,离开顾景珩的,阴差阳错之下我便和天启人做了个交易,我们一起逃出了京城,但是他们出了京城便毁约,给我下了药,将我掳到了阳城,还想将我掳去天启。”
南鸢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叹了口气:“只不过天意弄人,即便是跑了那么远,顾景珩还是追了过去,不光是我,就连天启人也一个都没有跑出大雍的地界。”
“跟你一起出城的是不是有一个坐轮椅的人?”南嘉慕的手指微微蜷起,指关节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