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你误会孤了,孤不是这个意思。”顾景珩握住了南鸢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几近哀求。
“孤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分开,从来都没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分开的。”
“阿鸢,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要离开孤的时候,孤这里比用钝刀子剜肉还要疼。”
顾景珩将南鸢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南鸢能感觉到顾景珩胸前的起伏与剧烈跳动。
她的手指轻颤了几下,抬头望向他,用力地缩回自己的手,可是却动弹不了分毫,被顾景珩牢牢地抓在手里。
“顾景珩,你放开我!”
南鸢咬牙,眼底闪烁出愤怒与委屈。
他从来都只顾着他自己的想法,他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却从来都不关心她是怎么想的。
他可曾问过她,她是不是愿意再跟着他回到京城,回到那个吃人的魔窟,每时每刻都要谨慎着,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生怕惹怒了不该得罪的人。
自从重生回来的那一刻起,近一年的时间了,她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夜夜失眠,整日忧心,再在京城里面待下去,她真的会疯的。
“顾景珩,你放了我吧,也算是放过你自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顾景珩看着南鸢,心脏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生疼无比。
若是能放手,他早就放了。
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人跑了,他要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想要他放手,除非他死了,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
“阿鸢……”顾景珩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和地说道:“快要过年了,阳城这边的风俗和京城不一样,还挺热闹的,阿鸢想不想出去瞧瞧?”
就是南鸢现在情绪太激动了,一时之间想不清楚,这才对他说出这种话来的。
没关系,放松一下,等想明白了就好了。
情绪激动的时候不适合谈事情。
对,不适合。
像他之前就是因为没有冷静下来,冲动之下才做了那么多伤害到南鸢的事情,所以才导致现如今的隔阂越来越严重。
先冷静一下。
对。
“阿鸢肯定是想要出去瞧瞧的,对不对?”
南鸢不搭理他也没有关系,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说话就够了,不至于太冷静,也不至于太吵闹。
这般说着,顾景珩就差人将准备好的衣物拿了进来。
刚想要给南鸢穿上,便被南鸢拒绝了。
“我自己来就好。”南鸢说道。
他总是这样,他想要解决的事情就一定要解决,可她提出来的问题,他却是只当做是她胡闹。
顾景珩皱眉,心中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他看着南鸢那张精致的小脸,想要靠近她,却又害怕自己的举动会惹她生气。
“阿鸢,别任性。”
南鸢抬眸,眼底带着一丝倔强,“是啊,我做什么都是任性,那干脆太子殿下打断我的腿,割了我的舌头,把我做成人彘锁在屋子里面,让我什么都做不成不就行了?”
“又说气话了。”
顾景珩将衣物放到了南鸢手边,说道:“罢了,你自己穿,孤出去等你就是。”
他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轻轻地关上门之后,顾景珩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怅然若失。
湛蓝色的天空中飘荡着朵朵白云,阳光透过云层折射到地面上,映衬出了点点金黄色的亮光。
边疆这边的天空比京城那边的要高,要远,还更蓝一些,没有京城那边的条条框框,只是一片辽阔的天空,一望无际。
顾景珩站在院子里,伸手遮挡住刺目的阳光。
他知道的,南鸢一直都很怕他,怕他的身份,怕他的势力,更怕他喜怒无常的脾气。
前世就很怕,这辈子更是,所以她想着逃离,想要远离自己。
边疆这边远离京城,自己太子的身份对南鸢的禁锢便弱了一些,所以她在这里比在京城要自由一些,就像有孕这事,若是在京城,她绝对是不敢跟自己说的。
不说的话,这就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会让她提心吊胆的。
她胆子那么小,会吓坏她的。
跟他说了多好,他来解决就是。
说出来就好了嘛!
似乎在这边过一段时间也不错,好歹可以让南鸢不那么怕他。
对,不光是要离京城远一点,他自己也不能再摆太子的架子了,要温柔,不能再那样多疑,至少在明面上要做到,这样才可以让南鸢对自己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