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几句话,她就头也不回的跟着他走了。
顾景珩从手指缝里漏出来那么一点点爱意,就让她迷了心窍。
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敢回头。
回头,也没有任何人等着她。
没有人是她的后盾,没有人会支持她、爱护她,她其实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扛着,不敢麻烦任何人,不管有求于谁,事先想的都是自己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利益。
似乎利益多了,就不会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了。
这些,她从来都不敢跟别人说,只对前世的顾景珩提过几句。
现在,却都变成了刺向她的锐器。
想哭,眼眶却干涩的紧。
有的,只是漫天的无助与绝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南鸢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说的话,每个字,都扎的她鲜血淋漓,疼的她浑身发抖。
其实,她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人会记得她。
只有她自己一直觉得自己的命很重要。
可她自己一个人的性命,比不过全家人,她已经很对不起家人了。
不管是前世任性胡闹,不顾家族脸面,不顾体统的痴缠顾景珩,伤尽了爹娘的心;又或是这辈子,还未尽孝,便因为惹怒了顾景珩,而给家里人竖起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的尖刀。
她已经很对不起家人了,不能再让他们受到无妄之灾。
“太……太子殿下,是我……是我错了,是我不知好歹,都是我的错……”南鸢握住顾景珩的手,哀求着:“殿下想让我做什么,都好,只求你别……别伤害我的家人,好不好?”
顾景珩松开了手,手指轻佻的在南鸢的脸颊上划过。
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南鸢一颤。
顾景珩的目光幽暗如墨,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干什么费那么多精力哄着她?
身份地位权力,哪一样拿出来不能压死她?
哪一样不能让她乖乖的听话?
“记住了,以后别跟孤摆脸色,要笑,要讨孤欢心,懂吗?”
南鸢的心间弥漫起苦涩,她是怎么会觉得顾景珩会对她好呢?
明明他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特别的关照,也从来都没有被她放在眼里,对她只有轻贱和情欲。
他可是太子啊,哄你几句,陪你几天,你还真就忘乎所以了。
南鸢,你真蠢。
她点了点头:“懂了。”
顾景珩取出一粒药,塞进南鸢的嘴里:“吞下去。”
看着南鸢的小脸涨红,眼神逐渐迷离。
“这是……什么?”南鸢感觉到了自己身子传来的异样,张口问道。
“好东西。”
让她乖乖听话的好东西。
夜色渐浓,屋内红浪翻滚……
一连几日,顾景珩早已从褚知栩那边得了解药,可还是留宿在南鸢这里,抵死缠绵。
南鸢很听话,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不太想见人了,身旁伺候的人一个也不想见,话也不想说了。
顾景珩来的时候,她总是笑意盈盈,假笑的面孔焊在脸上,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只在没人的时候,才可以歇上一歇。
她好像病的愈发的重了,连日咳血,甚至都出现了幻觉。
一会儿是年少时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转眼就变成了她父母指责她害死了他哥哥;
一会儿是前世顾景珩跟她说着甜言蜜语,转眼就是他掐着她的脖颈要置她于死地。
好多好多,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如坠地狱。
可就算是这样,顾景珩来了,她还是得笑脸相迎。
南鸢觉得,终日高压之下,她要疯了。
顾景珩处理完当日的政务,回寝殿的时候,南鸢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以为南鸢是睡了,轻手轻脚的过去,却发现,她的呼吸极浅,几乎是若有若无的。
生病了?
“南鸢?”
顾景珩皱眉,伸出手去探她额头,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他喊不醒她。
他问伺候的侍女,才知道南鸢从他早上离开的时候一直睡到了现在。
又让医女来诊脉,什么都诊不出来。
又是在装病?
不然怎么解释医女诊不出来病?
罢了,他就守在这儿,看她能装多久。
守着守着,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他小时候训鹰。
鹰是在天上飞的,他要把鹰关在笼子里面。
一开始,那鹰反抗的很激烈,后来他用了许多法子教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