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脚。
“太子殿下,您可别惹陛下生气了,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呢!”胡茂才追在顾景珩身后喊着。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宫里行巫蛊之术诅咒皇后娘娘,还好巧不巧地让陛下给发现了,这时候,陛下还生着气呢!
太子殿下这般怒气冲冲的,这爷俩要是一个不对付,再吵起来了,那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滚开!”顾景珩呵斥了一声,抬脚就将御书房的大门给踹开了。
里面正在商讨议事的大臣,看到这情况,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咚!”
顾景珩看着面前的桌案,一拂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又是一脚,踹歪了实木桌案。
围在桌案前的大臣皆是惶恐的下跪,参差不齐地喊着:“太子殿下恕罪。”
早已被踹倒在地的胡茂才这才堪堪赶来,看着那满室狼藉,顿时屏住呼吸,匍匐在地,一句不敢多言。
皇帝手上拿着的奏折是唯一一件没有遭殃的东西,他看向这满地狼藉,随手一丢,将这最后一件东西也扔进了杂物堆里面。
“都下去吧。”
瞧着这架势就是冲着他来的。
家丑不可外扬,关起门来教训儿子。
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御书房。
“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的火气?”皇帝坐在龙椅上,抬眸看着满脸怒气的顾景珩。
他这个儿子,早在八年前他因为顾景珩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脾气,将他丢到鸟不拉屎的南疆戍守三年,去练练他的脾气。
等五年前,他回来的时候,便已经能练就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态度。
他倒想知道是什么,能让他这个好儿子,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父皇,我跟你说过的,我这辈子没什么好求你的。就一点,南家的事情,尤其是南鸢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咚——”的一声,顾景珩双手拍在桌案上,逼近皇帝,厉声道:“可就这一点,你都不应允我,那咱们就都别好过!”
顾景珩的左眼闪着绿色的光芒。
仔细看,能发现皇帝的面上也沾染上了怒气,双眼泛着和顾景珩一模一样的光芒。
不,应该说是顾景珩的眼睛像极了皇帝。
不过皇帝到底是阅历多了,很快便压下了怒气。
“不好过,你想让朕怎么不好过?”
南家?
他什么时候动南家那丫头了?
这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顾景珩这般顶撞他,倒还是第一次。
即便是当年他将年仅十五岁的顾景珩派往南疆,顾景珩都没这般沉不住气。
哪怕是十八岁时,顾景珩大胜还朝,他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左膀右臂关进白马寺,顾景珩也没有闯进他的御书房来逼问他。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白马寺的那小子死了?
可他又没让人动手弄死那小子,顾景珩有什么可怪得着他的地方?
“孩儿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父皇也别想这日子这么快活地过下去,咱们两个大可以、孤家寡人。”
“啪——”
顾景珩的话音刚落地,皇帝一巴掌便打在了顾景珩的脸上,打歪了他的头,可见力道之重。
皇帝气的左手都在发抖。
他自然是知道顾景珩在说些什么,想当年,他弑兄夺位,强占亲嫂,现在他的嫂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坐在坤宁宫里当着他的皇后。
当年的一幕幕,皇宫里的鲜血,十几天都散不掉。
那个他极力掩埋的真相,现在却被顾景珩说了出来。
哪怕只是暗示,都足以让他破防。
顾景珩冷笑了一声,擦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八年前为什么要将我赶去南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就是想要让我死在南疆。”
“我死了,你弑兄夺位的丑事就没有人知道了对不对?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我母后在一起了?”
“你不要忘了,你这一切是怎么得来的!假面具戴得久了,真把这面皮当成你自己的了?”
顾景珩什么都知道,他还记得他七八岁之前,“父皇”对他很不好,当着宫人的面喊他杂种,“父皇”母后的关系也很不好,时常吵架。
可这一切在他九岁生辰礼的那天全都变了,父皇对他很好,对他寄予厚望,还封他做太子。
父皇母后的关系也好了起来。
就好像九岁之前的记忆都是假的一般。
直到十五岁那年,早已记不清是什么惹他动了怒,他发现自己的左眼跟旁人不一样,是绿色的。
这一幕恰好被父皇发现,然后不由分说地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