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
怎么放过?
你让他怎么放手啊!
“阿鸢,算孤求你了,别这样。”顾景珩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好不好?”
若是他知道今天白天说的那些话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他绝对不会说的。
可惜没有如果。
南鸢没有回答他,她只是紧咬着牙,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
她铁了心的要断绝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
“太子殿下,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不好不好,不管你问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听不懂吗?”
“你还要我把话说的多明白?非要强求有意思吗?非要听我说些难听的话你才肯放手吗?”
“你犯贱是不是?”
听着南鸢的话,顾景珩脸上青白交加,他想伸出手去触碰她,又怕她像之前那样躲得远远的。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刀刃,割在他身上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强忍着怒意,冲动是魔鬼,南鸢现在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大多不过脑子,他不能当真,只当是没有听到就好了。
“阿鸢,孤知道是孤做的不好,委屈你了。你放心,以后孤一定注意,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了好不好?”
“孤心里有你,满心满意都是你,”顾景珩握着南鸢的手,将其贴在心口处,温声细语的说道:“孤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真的。”
南鸢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他紧紧的攥住,动弹不得。
她气的不行,拿另一只手用力的锤他,试图让他放手。
“顾景珩,你做什么都是白费,什么都没有用!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了,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现在听懂了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你还纠缠到什么时候?”
“你是太子,你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你为什么就揪着我一个人不放?”
“你喜欢我什么,你在乎什么?我改,我改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就想平平安安的活着,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前世她都被他害死一条性命了,为什么这辈子还不放过她?
顾景珩瞧着南鸢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仿佛有千万根针扎似的,生疼生疼的。
跟他在一起,就这般让她痛苦?
“你就这般厌恶孤?”
南鸢吸了吸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从在画舫上遇到你开始,跟你相处的每一时每一刻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南鸢知道,她若是不说的重一些,只会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带来更多麻烦。
她残忍的掰开顾景珩的手指,转身离开。
就这么结束吧。
留在小巷中的顾景珩,看着南鸢离开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红。
他都这般低三下四了,她竟然还不知足。
放过?
怎么可能呢?
温柔的这套不吃了是吧?
那就试试别的。
他倒要看看鸡蛋能不能碰的过石头,胳膊能不能拧得过大腿!
手背上未干的泪痕隐隐发烫,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南鸢走到小巷中央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天,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她擦了擦泪水,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回琳琅斋,将大门关好,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她便看到门口倒映着的影子,身型和顾景珩一模一样。
“咚——”
南鸢摔碎了柜台上放着的一对青花缠枝白釉瓷瓶,瓶身在地面上炸裂开来。
她有些害怕,顾景珩莫不是反悔了,不想这么放过她,想要来杀她?
南鸢的手有些抖动,她紧张的看着门口。
好在对方并没有进来的打算。
南鸢等了许久,那道身影就那么站在门外,像是在给她守着门。
直到天渐渐的亮了,路上声音开始变得嘈杂,那道身影才消失不见。
待到天色大亮,南鸢才打开门,回到公主府。
一连几天,顾景珩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的幺蛾子,不再送些奇奇怪怪的礼物过来,也不再突然抽风似的给南鸢兄长升官,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南鸢的生活一如想象中的那般平静。
又过了两天,谢洛尘收到了外出任职的通知,地方不远,就在京城外的一座小城,叫青州。
从京城到青州需要两个时辰,说长也不算长,可说短也不能每日回家。
南鸢去找谢洛尘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衣物。
“你来了?”谢洛尘回头看向南鸢,笑容苦涩。
南鸢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