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女还不够顺从吗?”南鸢作势要去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她的手腕却被顾景珩抓住。
顾景珩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眼眸里迸射出冰寒的利刃:“你今天很不对劲。”
今天的南鸢浑身上下都很不对劲。
“那我应该怎样?太子殿下您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符合您的心意?”南鸢嘲讽地开口道。
“阿鸢,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没好?”顾景珩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来解释南鸢现在的不对劲了。
“身子好不好的有什么关系?太子殿下想要,何须顾及臣女身子好不好?”南鸢冷笑了一声。
前世,她身子也不好,甚至比现在还要虚弱的多,可顾景珩何曾怜惜过她,不是照样逼她侍寝吗?
现在又装出这样一副心疼的姿态来给她看,是还想惹她心软,心甘情愿的献身吗?
只不过她不愿意继续陪他演戏了。
南鸢继续道:“从一开始,太子殿下不就是想要这些吗?”
“你不愿意。”顾景珩沉声开口道。
“太子殿下想要的东西,臣女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区别,太子殿下终究会得到的。”
“太子殿下从见我的第一面就将我视作了您的囊中之物,就如青楼戏子一般可以随意调戏。”
“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令之女,在太子殿下看来,或许还没有青楼女子那般知情识趣。”
南鸢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里尽是嘲弄和鄙夷。
“我就是太子殿下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您想要什么时候宠幸便什么时候宠幸,是我不识抬举了,竟然还敢跟太子殿下顶撞,拒绝太子殿下。”
“臣女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您想要便要,想怎样就怎样,还望太子殿下不要生气。”
“孤从来没有这个意思。”顾景珩拧眉道。
他从来没有把南鸢当成过烟花女子,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喜欢她,发自肺腑,情不自禁。
“可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不正是这个意思吗?”南鸢反问,视线落在他们两人现在的体位上。
注意到南鸢的目光,顾景珩哪儿还有那些旖旎的念想,他迅速起身,又拉过被子给南鸢盖好。
“阿鸢,你误会了,孤没有这个意思,孤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意思。”顾景珩有些急切地解释着。
他不喜欢南鸢这样,南鸢也不该是这样的,他倒宁愿南鸢像之前那样和他闹,好歹她在自己面前是鲜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麻木。
“孤的行为如果让你不舒服了,你大可以跟孤直说,孤会改的,真的。”
顾景珩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向来是高高在上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但是他愿意为了南鸢改变,若是南鸢不喜欢他骨子里的恶劣,他也可以装上一辈子的正人君子。
“如果我说我不想看见你呢?”
帐外天色正好,帐内空气却冷凝出了冰。
“你说什么?你不想见孤?”顾景珩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哽咽,好似他这些天以来的隐忍和低三下气都是自作多情。
“对,我不想见你。”南鸢一字一句的重复着。
顾景珩握着南鸢的手松了开来,可笑,当真是可笑啊!
他低三下四地求着哄着,可人家只想着让他滚。
给南鸢备着药的药碗还冒着热气,那股苦味儿却在顾景珩心底弥漫开来。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南鸢,心头情绪不稳:“你今日闹脾气闹得有些过了。”
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情绪起伏,听不出喜怒哀乐。
南鸢别过头去,抿唇不语。
南鸢的这个样子让顾景珩更加生气,他站起身来,转过身去。
桌上摆放着一大捧鸢尾花,那是他让人每日采摘新鲜的送过来,只为了哄她开心。
经过一天,花朵已经有些凋零,只那香气依旧。
他伸手去摸,可却在将要碰到的那一瞬间收回了手。
“终究还是不愿陪着孤了,对吧?”
顾景珩的语调有些低沉沙哑,带了几分苦涩,又有一点点自嘲,他抬手轻触额角,却抚不平眉心的褶皱。
他自问这段时间对南鸢已经是百依百顺,不过就是前几日一时没有控制住脾气。
可谁又能保证他日日都是好脾气,还不允许人发个火吗?
更何况他都已经说了会改的,她到底还想怎样?
哦,想走了,想要离开他。
呵,想要离开他啊?
想都别想!
顾景珩转头,掰着南鸢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再跟孤说一遍,你要孤如何?”
“我不想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