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的灯火一点点地亮了起来,寂静的夜色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着急地把咱们叫过去?”
军医们一个两个脸色慌张,有的穿着衣服,有的系帽子,还有的去拿药箱。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
“赶紧的吧,去晚了惹太子殿下不高兴,咱们一个两个地都得脑袋落地。”
营帐的中央。
昏暗的灯光下,跪了一排排的人,个个脸上带着惶恐。
“太子殿下,这位姑娘只是普通的发热,并无大碍。”
为首的军医颤着声音回禀道。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还以为是太子殿下身上的伤出了问题,没想到只是来治疗一个小小的发热。
顾景珩的目光冷冷的从这些人身上扫视而过,最后看向自己怀里的人儿。
南鸢双眼紧闭,眉毛微皱,嘴唇微干,面色坨红,整个人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稳。
“你确定她只是普通的发热?”顾景珩的嗓音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这太子殿下”军医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孤不介意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顾景珩的声音阴森可怖,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冻结在了众人身上。
为首的军医回头去寻求其他人的意见,他也怕自己诊断失误。
只见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诊断结果和他一般无二。
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放心,卑职给这位姑娘开一副汤药,喝下之后,天明即可醒来。”
“还不快去?”顾景珩冷着声音催促道。
军医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室内只剩下了他和昏迷中的南鸢,他眸色中满是心疼。
“原来是生病了才没有去找孤。”顾景珩拿着帕子温柔细致地将南鸢额上的汗水拭去,然后又轻轻地吻住了南鸢的唇角。
“孤日后不会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了,孤等你堂堂正正地嫁给孤,孤等你愿意。”
其实现在想想,他和南鸢生气的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鸢迟早是他的,或早或晚都没什么关系。
汤药被人送到手中,顾景珩接过药碗,吹凉了之后才喂到南鸢的嘴边。
"乖,吃了它。"
顾景珩耐心十足的哄着南鸢,但是尚在昏迷中的南鸢却紧咬牙关,不肯张口。
顾景珩没办法,只好用另外一种方式。
他将手放在南鸢下颌处,温柔地卸了南鸢的下巴,顺利的将汤药喂了下去。
喂完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给南鸢将下巴按了回去。
月光如水,洒在床榻上,南鸢苍白憔悴的容颜显露在他眼前,看上去格外令人心疼。
顾景珩伸出手指,轻抚南鸢的眉眼,他深邃幽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
翌日清晨,当阳光照射进营帐之时,躺在床上的女孩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顾景珩感觉到南鸢的动静,睁开了疲惫不堪的眼睛。
他守了南鸢一晚,眼下看到南鸢醒来,激动万分地握住了南鸢的手:“小风筝,你……”
“啊!你别过来!”
昨晚的梦境一幕幕得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异常清晰。
扒皮的恐惧,血腥的味道,鲜血淋漓的尸体,久等不来的绝望……
这些都和眼前的人脱不了干系。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这些了,但是却在昨天听到顾景珩的肺腑之言之后,她怕了。
她怕这辈子会比上辈子更惨,前世她是孑然一身,今生顾景珩却把她兄长也一并算计了进去。
他就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一个披着圣人皮囊的魔鬼。
顾景珩瞧见南鸢看到他的反应,眸子微暗。
他不知道南鸢怎么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容忍南鸢离他这么远,伸手便将她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尽量温柔着语气:“小风筝,别闹了。”
听到“小风筝”这三个字,南鸢便想起自己被扒了全身的皮做人皮风筝的事情,当下更是惊惧。
她拼尽全力的挣扎,想要摆脱顾景珩的束缚,可是却被他的手拽着。
情急之下,南鸢一口咬在顾景珩的手上。
“嘶——”
顾景珩没有想到南鸢会这样,一时吃痛便松开了手。
得了自由的南鸢倒腾着两条腿往后退,退到离顾景珩最远的床脚,用被子裹住自己,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你别过来……”
南鸢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靠近她的顾景珩。
顾景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