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那冰冷的嘲讽声,南鸢顿时僵在原地,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门内那道熟悉的背影,他说什么?
他说的是苦肉计?
南鸢眼眶微红,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陷入掌心。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过只是些气话罢了。
人在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过都是些气话,气话。
南鸢如是想着,安慰着自己,但刚刚抬起来的脚却落了下去,只怔怔地愣在门外。
顾景珩的话还在继续:“要不要孤再帮你们回忆回忆,你们所认为的真情?”
“是不是要说孤还为了她断了一双腿,挑断了手筋,为了她还跳了悬崖,明知道回来有可能会送命,却还是为了她回来了?”
“可笑!”
“处理林家不是为了她善后,她那件事情不过就是一个契机罢了,没有她那件事情,孤照样会对林家下手。”
“有没有南鸢,孤都会处理林家,受伤之后去找她,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一是苦肉计,正好让孤卖个惨,博她个心疼;二是她会医术,给孤处理了伤,省的孤去找太医,惊扰了过多的人,对孤的大事反而不利。”
顾景珩看着杯中的酒水,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晃动着杯中的酒水,眼睛盯着酒盏里倒映着的自己,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一汪深渊。
似乎这样说出来,也便可以把自己给骗了,他不在乎南鸢,一点儿都不在乎,只不过是在闲暇时逗个趣罢了。
“不光是林家,京城中的那些纸醉金迷,仗着身份横行霸道的豪强贵族,孤都会一个个地收拾了。”
“说不定以后还是会借着她的名义,在众人的眼里,孤会更宠她,为了她不惜得罪所有人,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孤就会把她推出去,用她的死来打消世人的怒气。”
“不过那就得等孤把这些人全都处理完了,等孤对她没有兴趣了,玩腻了,就能替孤实现最后一丝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