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眼眶中的泪水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嘉慕,问道:“你、你不是南墨?”
难不成是她认错人了?
可他明明跟自己脑海中的兄长长得一模一样啊!
南嘉慕晃了晃脑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南鸢,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是小鸢儿?”
“我是……我是小鸢儿……”南鸢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眼泪便不争气地往下流。
她找到兄长了,原本只是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让她找到了。
“表妹,你先起来,不要跟他离这么近。”被挤到角落里的谢洛尘终于挣扎了出来,一把拽起南鸢,便将她和南嘉慕隔离开来:“他是不是表弟还不一定,但是他身上有疫病不可不防啊!”
南鸢摇摇头,看着南嘉慕,虽说他换了名字,长相也和五年前有些微的不同,但是南鸢有预感,他肯定是兄长。
他都能喊出她小名了,他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兄长。
南嘉慕挣扎着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南鸢一眼。
“谢洛尘,把她带走。”沈摘星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别在这儿添乱!”
“好,我这就带她离开。”谢洛尘应道。
“表妹,我先带你离开。”他悄声在南鸢耳边说道:“我会盯着这里的,若他是表弟,我肯定不会让人冤枉他。”
南鸢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只能是添乱。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跟着谢洛尘离开了营帐。
“沈大人,您就是负责此次赈灾最大的官儿吧?”南嘉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恭敬的朝着沈摘星行了个礼。
沈摘星略微嫌弃的看了一眼浑身不是血就是土的南嘉慕,淡淡的点了点头:“对。”
南嘉慕朝着沈摘星走近了两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休要胡言!”李将军面上震惊,朝沈摘星说道:“沈大人,您休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染上疫病,没几天好活的了,所以存心让所有人都不好过,您千万不能信他的话啊!”
“李将军,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不过是让沈大人多保重保重身体罢了,难道连这都不能说了吗?”南嘉慕挑衅的朝着李将军笑。
“你……”
李将军气的冒火,但碍于沈摘星在此,不敢太过放肆,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
他转头向沈摘星说道:“沈大人,此人心术不正,而且他身染疫病,您切勿与他接触啊!”
沈摘星勾了勾唇,看向李将军:“李将军放心,本官心里有数。”
“那……此人不妨交给下官处置,下官保证秉公办理。”李将军拱手请求。
沈摘星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拉长音调:“那就——”
就在李将军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
沈摘星改口道:“将南嘉慕关押起来,衣食住行,一日三餐,皆由本官的人负责。”
“大人,不可,此人……”
“本官没记错的话,李将军的侄儿好像也跟南嘉慕接触过密吧?”沈摘星将视线放到李宥宁的身上:“那便将李宥宁一并关押,以防疫病传播。”
“大人……”
李将军还想说些什么,南嘉慕直接打断,道:“沈大人英明!”
“那就这样。”
“来人,将南嘉慕和李宥宁一并带走!”
“姑父,救我!”李宥宁来不及关心自己的伤势,连忙朝李将军求救。
“孙子,跟爷爷一起走吧!”南嘉慕狞笑着,拽着李宥宁的衣领便将其往外扯。
李将军只是紧紧地闭上眼睛,只当做是听不到。
“瞧瞧,能耐不?”沈摘星半坐在桌子上,身子后仰,随意地摆弄着毛笔:“他独自一人在这狼虎窝中斡旋,竟还能硬生生地扛到我来了。”
“不光如此,他还有本事让我下定决心护着他,这人……当真不可小瞧啊!”
沈摘星想了想自己调查的南嘉慕的资料,五年前参军入伍,从一阶小卒,硬生生的爬到现在这个副将的位置,说没本事,那断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他为什么和李家差点闹出人命来,一半是因为李家人嫉贤妒能,不想让南嘉慕这种后起之秀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另一半就是因为南嘉慕这人野心太大,一心只想往上爬,不惜任何代价。
这次李将军退位,需要找一个新将军上位,便是李家和南嘉慕之间的导火索。
李家想着让子辈李宥宁成为新任将军,早已给他铺好了路,可谁料半路杀出来了一个南嘉慕,在军中颇受敬仰,是新将军的不二人选。
眼凑着支持南嘉慕的人越来越多,李家才想出了借着疫病的由头软禁南嘉慕,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南嘉慕乱箭杀死。
只可惜,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