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顾景珩抱着被子站在床边,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正望着自己。
“窗边水汽重,下雨声又吵,孤休息不好。”顾景珩理所应当的说着:“孤想着都这个时间点了,你也应该睡了,孤就暂且跟你挤挤算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有睡。”
顾景珩也不管南鸢是什么反应,将被子在床上铺好,抬脚就上了床。
“那你睡床。”南鸢皱眉说道,转身便要去睡刚刚顾景珩的位置,结果被顾景珩从身后抱住,动弹不得。
“你放手。”
“不要挣扎的太厉害,伤到孤了就不好了。”顾景珩示意南鸢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南鸢被气的七窍生烟,但却是无可奈何。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景珩没搭话,而是侧过身,一手枕在脑后,静静地望着南鸢,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南鸢忍不住开口说道:“睡吧。”
也不知道是黑夜容易心软还是看在顾景珩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份上,南鸢终究是没有再赶他。
“孤在画舫上的时候就看到你眼下的乌青了,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顾景珩问道,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关切。
南鸢摇头:“没事,我很好。”
“那你点这么重的熏香是为什么?”顾景珩一进门的时候便闻到了这屋里很重的熏香味道,现在想来应当是南鸢为了入睡点的安神香。
顾景珩也经历过失眠,那是在十二岁从军的那年,他在塞外水土不服导致的,他知道失眠不好受。
“太子殿下,您不睡觉我还是要睡的。”
南鸢话音落下,顾景珩便没有再说话了。
这夜和昨夜一样,并没有因为顾景珩的存在而有丝毫的变化,南鸢还是照样的失眠。
她想了好多,最多的还是自己前世的死亡。
她要用前世的死亡来提醒自己顾景珩真的不能碰,一碰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她的心思还是有了些许的动摇,或许他变了呢,不一样了呢?
就像今晚,他终究没有做出什么极其出格的举动不是吗?
天色渐渐地明了。
顾景珩遵守承诺,天一亮便离开。
“下次,孤带你去看看苗疆的巫医。”顾景珩知道南鸢没有睡着,轻轻的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过了许久,南鸢在听不到任何动静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
她坐起身上,将自己的脸埋进掌心,她好像还是动摇了。
为什么仅仅是几句话,她就能动摇了呢?
南鸢啊南鸢,你真的忘了你是怎么死的吗?
你忘了前世的那些被人羞辱,孤立无援的日日夜夜,和那终其一生都没有等来的名分吗?
南鸢深吸了一口气,视线突然落到了床上的那件衣服上。
“顾……”南鸢拿着衣服想喊顾景珩,但是他已经离开了。
可她的房间里出现一件男子的衣服,这怎么解释的清呢?
南鸢估计着顾景珩离开的时辰,还不是很长时间,于是穿上衣服便去追了。
顾景珩前世也经常来南家,他最常走的就是那扇没有人看守的小门,南鸢便朝着那边追去。
“主子,您这伤还是回东宫让太医给您再包扎一下吧,您这苦肉计用的也太实在了。”
南鸢刚到门口,便听到了这声音。
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