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鸢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簪子刺穿了顾景珩的手掌,鲜血汩汩而出。
南鸢一怔,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顾景珩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可知南鸢用的力道有多大,她是真的抱了必死的心。
若不是他挡住了,这支簪子现在捅穿的就是南鸢的喉咙。
顾景珩将簪子拔出来,扔到地上:“你是真想找死?”
“你不就是想要逼死我吗?”南鸢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世人都说太子殿下克己复礼,最是仁厚,可惜,却也是个卑鄙小人,只会用些下作手段来逼人就范。”
“好一个下作手段!”顾景珩的语气冷了下来,目光阴沉的瞪着南鸢。
两人沉默良久,直到门外再度传来声音。
“林以棠,你弄这么大阵仗要干什么?”
“沈公子消消气,这不是我跟姐妹们……”
林以棠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摘星给打断了:“说重点。”
被沈摘星这么一说,林以棠面上挂不住,但也只能忍气吞声,道:“船上来了贼人,就缩在这屋里,但是门被反锁住了,我们打不开,这才去喊人的。”
“有贼人就有贼人,画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平白打扰小爷的兴致。”沈摘星看着门扉的眼神有些幽深,催促道:“没什么事情就赶紧散了,小爷还等着喝酒呢!”
众人畏惧沈摘星,纷纷往外走。
林以棠瞧见这情况,怎么能罢休?
她朝身后的一个粉衣姑娘使了个眼色,粉衣姑娘瞬间领会,连忙喊道:“其实不是贼人,是有人在船上偷情!”
这话一出,原本想要散了的男男女女立马顿住了脚步,好奇一向是人们的天性。
这下就算是沈摘星阻拦,也奈不住人多势众。
“偷情?谁呀?”
“谁这么大胆,敢在长公主殿下的宴会上偷情?”
“谁不在场就是谁呗!”
众人议论纷纷,但视线却不约而同的落到了谢洛尘的身上。
毕竟,从上船开始,林三小姐便让谢洛尘小心南鸢会给他戴绿帽,现如今林以棠带头说有人偷情,南鸢又不在这里,可不就是南鸢嫌疑最重吗?
被如此看着,谢洛尘的酒也便醒了一半,他虽不相信南鸢是这种人,但万一要是被林以棠栽赃陷害呢?
瞧着林以棠这样子,这里面十有八九便是南鸢。
谢洛尘想开口阻拦,但却在开口的前一秒止住了声音。
南鸢虽然聪慧,但是南家式微,并不能给自己的仕途带来太多的帮助。
可毕竟是自己因贪图南家的财产,上门求亲,若是无故退婚,对自己的名声可不好。
但要是因为南鸢偷情被抓,不管这事是真是假,终归是南家对不住自己。这样一来,自己退婚非但顺理成章,南家也会对自己心存愧疚,一举两得。
这么想着,谢洛尘便闭上了嘴。
众人见谢洛尘不说话,也不再看,只是齐齐的盯着这门。
“管他是谁呢?推开门不就知道了?”
有人自发的便要去推门。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众人伸长了脑袋往房间里面看。
只听“咚——”的一声,站在前面的一人被一脚踹飞。
“谁踹我?”他一手撑着地,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的望向刚才踹他那个人。
众人顺着视线望去,只见来人衣着华贵,身穿黑色锦袍,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上面还有些抓痕,隐隐可以瞧见一点红肿的痕迹,显然是刚才与某个女子欢爱时留下的。
顾景珩,正是刚刚踹人的罪魁祸首。
此时的他面色冰冷的望着眼前的这群人,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在场的人都被顾景珩眼底的冷光吓到了,一个个纷纷缩回脖子,低垂下头。
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而那个被踹了一脚的男子更是两股战战,”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恕罪,小人……小人实在不知是太子殿下在这里呀!”
“拖出去,永世不许踏足京城半步。”顾景珩薄唇微启,语气淡漠如冰。
“太太子殿下饶命啊!”他哀嚎一声,被侍卫们架走。
周围的其他人都瑟缩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喘,唯恐自己是下一个被殃及池鱼的。
顾景珩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缩在后面,瑟瑟发抖的那名粉衣女子身上。
“挑拨是非,毁孤清誉,禁足三年。”
那名女子脸色刷白,她没想到事情居然演变成现在这样,她本是想着能在林三小姐面前露个脸,让林三小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