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春妮一头雾水,“不就是做些糕点糖果之类的吗,你要是喜欢,下次我给你带些出来。”
“就光是,糕点糖果吗?”苟胜继续问,“什么糕点,用得了那么些松籽?”
春妮仍是不开窍:“就,松籽糖和松籽糕呗,咱松塔庄上,不就是产这个的吗?不吃松籽,皇帝老子还用得着在这里弄个工坊?”
苟胜皱了皱眉,之前他也侧面打听过,都被春妮岔过去,今天好不容易将她灌醉了,没想到实情她也不知。
“那,春妮,越明霜有没有偷偷的把松籽给带到别的地方去?”
春妮吃力的想了想:“好像,她确实自己从库里拿走不少松籽……哎,就算卖了松籽,能得几个钱,她们家还贴补着食堂学堂,实惠都是庄上人一起得的。”
她抬头敲了苟胜一个爆栗子:“你,可不许回去说给你爹听,更不许给县令听!”
苟胜眼中闪过窃喜:“我肯定不说,就咱俩私下聊——那,既然你们这么好,咱俩成亲的时候,她家也得来人吧?她自己能来不?”
春妮想了想:“她家肯定得来人……但是她们那么忙,总是有事,我估计不能全来,到时她家谁有空谁到场呗。”
苟胜点头:“来人就行,来人就行。”
他伸手给春妮继续斟酒:“来,多喝点,这个酒可贵呢。”
春妮傻笑着喝了酒:“等咱们成亲之后,也要时不时这样出来吃饭……”
苟胜点头:“成,成。你们村里,平日外人来得多吗?前些日子那越明霜好像从外头拉了一批砖石回来,是要盖新工坊吗?”
“不知道……哎呀,你总提那工坊干啥?”
“这不是,这不是……”苟胜赔着笑脸,“我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游手好闲吧?要是她那里要人手,你就举荐我呀。”
春妮高兴起来:“对,你不在你那家里好……你要是,嗝,要是愿意的话,咱们成亲以后,就搬到村上来……一块念书,一块做工……”
苟胜接着倒酒,嘴上敷衍:“是啊是啊,一块做工。”
一杯又一杯,这酒其实后劲大着,春妮终于开始不胜酒力,晕乎乎的趴到了桌上:“苟胜啊……我想睡一会儿……店里不能赶人吧?”
“不能,你放心睡吧。”
“那就好……”春妮哼了一声,睡着了。
“春妮?”苟胜推了推她,见她不动,终于露出得逞的笑,转身走到门口,闩上门又回来,伸手开始解下自己的衣带……
等到明霜终于准备好了能解钱文举言咒的材料时,家里也接着了春妮要提前成亲的消息。
明霜十分诧异:“为什么要提前?本来这日子都紧得很了,突然说明日就结亲,哪家婚嫁有这个道理?”
越天骄摇摇头:“听说是她那苟家的未来婆婆突然得了急病,想让媳妇早点进门冲喜,为了这个,又加了五两银子给春妮爹娘。”
明霜气笑了:“什么冲喜,不过是民间陋俗,我修道的却从来没听过这个。”
她想了想,不放心:“我去看看再说。”
春妮家里正忙乱成一锅粥。
好不容易来贺喜的亲友走得差不多,一家人关起门来,春妮的娘就忍不住数落她。
春妮的娘手指头点着她的脑门骂:“你这死妮子!不明不白的,跟人就成了事,幸好人家还肯负责,主动编个借口提前成婚,免得将来万一有了孩子露馅!要是人家不肯要你了呢?你只好臭在家里——”
春妮爹倒是不以为意:“少说两句吧,这不是正好的事吗,苟家还多送了五两银子来呢。”
春妮的弟弟秋生只会一脸憨笑着数银子:“我看姐夫人挺好,以后家里靠得上——那,我是不是也能早点娶媳妇了?”
春妮的娘气急:“难道我不是为这死丫头好?!你们瞧瞧她,还拉着个脸,跟谁欠了她似的!”
春妮果然一脸气苦,坐在床上不肯吭声。
这时门口又有响动,这家人出去一看,原来是明霜来了。
春妮爹娘赶紧堆起满面的笑:“明霜还自己过来了,快进屋,明儿春妮就出门子了,正好你们小姐妹说说知心话。”
明霜笑笑,没和他们多说,进去寻春妮。
春妮见了明霜,爹娘弟弟又都出去了,这才终于开了口:“明霜,你来了。”
明霜见她脸色不好,便知果然有内情:“春妮姐,怎么了?有谁欺负了你,逼你嫁吗?”
春妮表情更难看了:“那个混蛋,那天,那天……”
她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俩出去吃饭,他灌我的酒,然后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就,就……他家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如就早点成亲。”
明霜猜到了,表情立时也严肃起来:“竟有此事,这事还是要听你自己的主意,你若不想嫁,我便给你作主,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