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都说完了，庄弦终于忍不住赶她：“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也该识趣些，让我和凌恪单独说几句话吧？”

明霜嫣然一笑：“请。”

她骑上白山，慢慢地往前走，巨鹿衬得她的影子越发娇小玲珑，庄弦望着她走远，才转过头来。

他望着凌恪，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声音里略带哽咽：“哥，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凌恪亦不复他平日里对外人的疏离淡漠：“你真是我弟弟？”

庄弦点头：“是，上辈子，你一直照顾我，将机缘和丹药都让给我，为我吃了不少的苦，最后英年早逝……”

他面有愧色：“你转世投胎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可有人从中作梗，不让你我相见，这次能找到哥，实在是侥天之幸。”

凌恪目光一凛：“什么人作梗？”

庄弦冷笑：“自然是仇人——哥，你现在修为还不高，知道太多反而分心，你放心，一切有我来应付。”

他的手从虚空中抓出一本书和一枚墨玉环交给凌恪：“哥，这些你拿着，好好修炼，我等着跟你并肩作战的一天。”

凌恪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墨玉环的瞬间就是一震：“这！”

汹涌的灵气从玉环中涌入他的身体，令他好像坐在明霜的极品聚灵阵中，修为一刻不停的暴涨，瞬间就冲开了两个新的灵窍，并且还在继续……凌恪立刻拎着玉环的流苏，让它离开了皮肤接触。

庄弦轻笑：“哥，这其中的灵气是我处理过的，中正平和，最适合开窍期快速突破之用，你先用它修炼到开窍圆满，再慢慢巩固境界不迟。”

“多谢你。”凌恪沉默一刻：“此物，我想与师姐共享。”

庄弦哀叹：“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好吧好吧，就知道你从来不会独吞好东西。”

他感慨地道：“前世你就是这样的，有什么也都想着给我。”

凌恪看着他，不禁问：“我……和前世的样子像吗？”

“很像。”庄弦凝视着他的脸，露出怀念的微笑，“一直是外冷内热，圣人一般的心胸，且相貌堂堂，能迷倒不少的女修。”

凌恪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转向手里的那本书，却见封面上写着《天魔造化功》。

他不由神色微变：“这是魔功？”

“嗯。”庄弦道，“我希望兄长能转投魔修，但不会强迫，学不学由你。”

“魔功利弊为何？”

“魔功在金丹之前，与道门内功修炼方法并无二致，而金丹之后，不是寻道除心魔，而是修心魔。”他望着凌恪，诚恳道，“心魔不过是道门片面之辞，既是胎里带来的赤子之心，何称其为魔？”

凌恪神色平静：“我会跟师姐一起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庄弦闻言想想，点头道：“倒也不错，她之前的表现，对我魔修似是没那么大的偏见。”

兄弟二人又聊了许多关于前世的温情往事，都是庄弦讲，凌恪默默听着。

末了，凌恪道：“虽然我已不记得那些事，但我希望，仍能做一个好兄长。”

庄弦笑中带泪：“你已是我最好的兄长。”

二人终是到了分离的时候，庄弦说，他还有他的事要去做，往后，他会再找时机前来拜访。

凌恪骑上赤云，不舍地与他别过，去追明霜。

庄弦目送他远去，和山路尽头慢悠悠前行的明霜汇合，又渐渐消失在夕阳里。

他的座骑黑鹤飞上天空，盘旋两圈，忽然身形一展，变成了一只矫然不群的黑凤，翩翩落在他身边。

他举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姿容绝代、俊美不凡的脸来。

这实在是顶顶有名的一张脸。

美则美矣，却能令人间色变。

若是明霜在此见了，定会见鬼一般惊呼出声：魔尊端商！

五百年后，杀死了玄戈天君凌恪的，魔尊端商。

明霜与凌恪前行不久，天色便暗下来，这次没有了庄弦在，二人便进了洞天中歇息。

洞天中没有冬日，仍是温暖如春。

凌恪将庄弦交给他的心法与墨玉环都交给明霜看了，明霜试了一试，果然那墨玉环中灵气如庄弦所说的中正平和，适合催动境界。

她将墨玉环交给凌恪：“你自己来决定吧，是一跃而就，还是徐徐图之。”

“师姐先用。”

明霜笑着摇头：“我不是不能速成，只是慢有慢的好处。”

她站到凌恪面前：“你看我有多高？”

明霜头顶刚到他的胸前，凌恪闻到她发丝上的馨香，不由面上一红：“师姐大概，四尺半左右？”

此时一尺约35厘米，而她的身高按现代人的说法，只有一米六。

明霜退开，点点头：“这几个月已经长了不少啦，修行之前，我还